张贺不由皱眉，半晌才慢慢地言：“大将军立皇后？”

——当年…足矣

——结果一样，过程却未必相同

张贺一怔，随即便有些不确定地言：“我亦仅是有此意…自是要与曾孙议之再定…”

——若霍光存了私心，当然更不会让广陵王为帝

——就如今上从知刘病已的存在便对其心存忌惮一样，任何一个人成为皇帝，都不可能对刘病已的存在毫不关心…

“安世…”

张安世一怔，随即便明白了兄长的意思，但是，他皱了皱眉，并不赞同。

张贺仍然不信。

——因此…他赶来见他…

——他也着急啊

“那也值得”张贺是狠了心了。

张安世心中倍无奈。

张安世挑眉轻笑：“此事可验大将军之意”

——无论如何，霍光都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张贺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旦霍光因此对张贺有了怒意…

张安世微怔，随后失笑——如何不够呢？

本来只是随一说，等说了来，张安世倒是以为然了。

张安世甩着手，皱了眉，好一会儿才着气：“大将军未曾言。”

张安世苦笑。

张贺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张安世看了看兄长，一时也无话可说，便脆转了话题：“曾孙素来有主见，大兄不可随定其婚事…”

——他是掖令，知的事情并不比张安世少。

…

“安世”张贺不悦地唤了一声。

“就为了卫太？”张安世垂着，没有看自己的兄长。

——他又怎么会不知刘病已的份尴尬呢？

张安世无法确定。

张贺了。

“皇后若无…”张贺眯着，冷冷地言。

“告霍孟，我许女孙于曾孙”张贺对张安世言。

——他对刘病已看得极重，怎么可能随意决定他的婚事呢？

——对于霍光呢？

——重要的是霍光究竟是什么想法

沉良久，张贺咬了咬牙，还是了一个决定。

——若不是刘病已的份尴尬，他也不会想把孙女嫁给刘病已

张贺敛了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仅是份尴尬，更重要的是，担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张贺看向张安世，却蓦然发现，张安世的中凝着的忧虑。

张安世撇了撇嘴：“我来，就是想问，大将军有无见大兄。”

“…安世…”

——怎么可能

——张安世不会不知这些…

想到这儿，张贺不由对张安世叹了一气，随后微哂：“安世…汝言曾孙为庶人…若非如此…我岂会兴此意？”

——什么都不知？

都不知”

张贺不由脸红，半晌才猛然抬，不安地：“既是如此…弟不必言于大将军…”

张安世没有吭声，只是皱眉。

张贺一怔，好一会儿，才喃喃低语：“不够吗？”

——今时今日，霍光的心究竟还有几分在那位皇太上呢？

——如今呢？

——他其实很清楚…门第尚可的官宦家，是不会考虑以刘病已为婿的

——在他看来，霍光有这个想法也很自然…毕竟上官家已灭，皇后除了霍家别无依靠…

张安世不由也好奇了。

张贺拧眉：“广陵王？”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其中的意味就更多了

——贵的血统，低微的份…随时都可能招来覆之灾

张贺嗤笑一声：“广陵王断无可能”

——他的兄长居然才想到这个问题…

“若大将军怒…”张安世为兄长担忧。

…

——只是霍光究竟是什么心思呢？

“安世”张贺严厉地唤了一声。

——万一揣度错了…

“稍后，吾即对大将军言”张安世决定了，等会儿离开张贺家，他去见霍光

——今日的霍光可未必如以往一样的容忍。

——看不清霍光的心思，他就不知该如何应对霍光可能的作法。

——也就立先帝长。

——刘病已会乐意别人随意定自己的婚事？

——对于兄长来说，维护卫太这个理由便足够让他冒任何险了

“…值得一试…”

张安世却没有应声。

“不”张安世却摇拒绝了。

张安世也想不通，只能沉默。

张安世挑了挑眉：“应当是效孝文皇帝例。”

——其实，归结底，他们究竟怎么想并不重要

张安世对此并不否认。

“大兄…方知其情乎？”张安世低声言。

——若霍光不改初衷，自然不会让广陵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