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以为然。

霍光却正言：“非是为君赞汝。”说着，霍光不由叹了一气：“大军还军之日，吾召令公问战斗方略，山川形势，令公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忘失。岂非贤哉？”

霍光皱眉：“君以为不妥？”

张安世连忙摆手：“岂敢当大将军此赞？”

对赵充国，无论是张安世，还是杜延年，都是极放心的，两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杜延年，仍然挂心傅介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霍光：“范君与傅君同赏…大将军皆封侯？”

——卫尉若是不与他齐心，他就是再防，也是没有用的

——汉制，军功之赏从来是战毕立予，毕竟，功过皆有记录为凭，并不算很难。

——如今，霍光要防着的是未央中的少帝

霍光苦笑，随即对张安世：“君之后贤矣”

“禹？”霍光一怔，随即冷笑“能将中郎将好便万幸了”

——不过是小事而已。

“不再用楼兰之名？”霍光有些奇怪，却也无所谓“命典属国拟名上奏。”

——尉屠耆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安排，但是，他也提了一个要求。

见霍光沉不语，杜延年便试探着提了一个人选：“大将军…令公…”

——也是怕军功之赏久悬，寒了将士求胜之心。

“…亦可…”张安世无异议，只是提醒“范君之赏尤可延之，军中将尉士卒之功却需尽早结。”

——被傅介所杀的楼兰王并未遣质于汉，前任楼兰王所遣的两位质皆已卒，傅介中“前太质在汉者”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指的是前番降汉的楼兰王之弟尉屠耆。

沉默了好一会儿，霍光才再次开：“明友与傅郎前后，既皆立功，即同赏…”

张安世与杜延年都是一惊。两人相视一，最后，还是张安世笑着开：“吾正为吾请功，大将军如此言语…仆竟如何开？”

霍光的脸陡然一沉，显然是极不痛快，半晌才挤两个字：“不肖”

——这是将霍禹的努力一笔抹消了

张安世也准备离开了，不过，还是又提了一下：“大将军还当早决卫尉。”

杜延年也跟着附和。

霍光看着张安世离开，才重新回尚书台，理奏书，直到杜延年前来复命。

霍光笑了笑，并没有答话，中却分明是不以为然的神。

终究是霍光的私事，张安世与杜延年再好奇，也不便直接问来，只能沉默以对。

霍光对尉都耆并无好，不过，这个选择对汉最有利，他自然也无异议。

张安世无法反驳了——以张千秋的年纪，能如此地步，的确称得上一个“贤”字了——半晌，他才半是试探，半是好奇怪对霍光：“当日禹…”

霍光了，起相送张安世离开。

——大军已还师数日了

当霍光从典属国报上的国名中选定“鄯善”之名，楼兰从此消失。

内室之中，香篆袅袅，竟是模糊了几人的视线，让张安世与杜延年都有些看不清霍光的神了。

毕竟是好友，将内室时，张安世还是劝了一句：“公尚少，大将军用心教训，自会益，且毋忧。”

——当天，霍光先召见张千秋，后召了霍禹，本不是什么秘密。

——少？

——赵充国是衡都尉，却仍然兼着护军都尉，军功计算是他的本职。

杜延年记了下来，见霍光示意其速去办此事，便脆地起告辞了。

张安世不便劝，便没有再说什么，沉默地离开了尚书台。

张安世也随即言：“傅君既已有言，大将军当早遣楼兰王归国。”

霍光自然也明白这一，立刻给了准信：“自然翁孙明日即当奏幕府。”

“令典属国安排尉屠耆归国事宜。”霍光对杜延年吩咐。

张安世与杜延年都明白这一，所以，才在这会儿提起。

杜延年连忙摇：“昔日，赵破因击虏楼兰王而封浞野侯，今日，傅介所为自当封侯。”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霍光的脸，才继续：“臣以为，为使朝中信服，当令傅君驰传楼兰王首至京，悬之于北阙”

——他十余岁时已随兄长京，霍禹现今多大？

…

——别人不放心，亲生儿总该放心了吧…

——语气沉痛，竟是失望之极了

——贤？

“功？”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霍光当即便发作了“若彼非吾，何来军功？”

——傅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霍光如此贬薄自己的儿，张安世与杜延年都有些不自在，因为是杜延年提议，尴尬之余，杜延年也不能不辩上几句：“公此番亦有军功…”

——这是一般人能担得起的评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