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公且收此书。”霍光也没有回避,直接给了答案。
张安世哭笑不得,却也规规矩矩地答了礼,随后阻止了霍光降阶相送的打算,便离开了。
张安世曾任尚书令,对这些情况自然明白,这会儿,看到杜延年所捧的奏书竟然未曾拆副,不由就奇怪了。
——田千秋即便再沉稳,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奏书的封检与一般的书信不同,是两个,其中一份标明为“副”由领尚书之人拆发,并查看奏书内容,若所言不善,便直接摒去不奏。
如今是霍光领尚书事,但是,霍光的事务甚多,官民奏书不可能一一过目,素来都是尚书台属吏先拆发查阅,若觉得不妥,再报于霍光,由霍光定夺是否奏上——当然,有些人的奏书是需要直呈霍光的,尚书台诸人心里自然也都有数。
看着张安世了殿门,霍光便转
打算回内室了,却听到杜延年陪着笑唤自己:“大将军…”
——更何况,王平与徐仁是什么人?
——很显然就是张安世方才的主意。
霍光看了过去,却没有转的打算,不过,杜延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
了手臂,向霍光示意手中的奏书。
——现任的御史大夫是王,那是从郡县吏积功升迁上来的人,治下之优曾被孝武皇帝称赞,从来就不是穷治法罪的人,觉得此案定罪不妥要求覆治不算什么,但是,他怎么可能同时劾奏廷尉与少府?
——王平曾任军正,好歹算是霍光一系的人;徐仁更是当朝的丞相的郎婿。
“怎么?”张安世上前一步,拾起掉落的奏书,正要还给杜延年,却瞥见的奏书的封检,不禁一怔:“尚未搞拆副?”
——纵反者…
“幼公所言甚是。”霍光慢条斯理地答“然则,仆的确不
此事早结。”
杜延年皱眉想了想,便:“廷尉与少府之奏久在尚书台,恐与大将军所期相悖。”
见霍光的神不似作伪,杜延年心中不由也有些忐忑——难
他想错了?
杜延年越想越觉得心惊,捧着奏书的手更是颤抖起来。
张安世讶然失笑,转看向霍光:“大将军
如何?”
霍光一怔,随即讶然问:“幼公何以有此问?”
霍光是送张安世离开了的,因此,这会儿,两人都惊诧莫名地看着杜延年。
霍光挑眉,对杜延年的话未置可否,然而,心中却是赞同的,只是,此时,他还真的不想急着置此事——尤其是杜延年这样说之后。
霍光了
,对张安世揖礼答谢:“
孺大才。”
杜延年看了霍光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一旁的方秤上坐下,又将两份奏书放到自己
侧的席上,随后才抬
看向霍光,正
言
:“非臣多虑,然少府乃君侯之婿,而此劾尤重,臣恐君侯不自安。”
——田千秋若是不自安…对他的计划更有利。
“幼公何故立于此?”霍光的声音陡然传杜延年的耳中,让他顿时一个激灵,慌
之下,手上捧着的两份奏书也掉落了一份到地上。
——毕竟在霍光边待了数年,只听霍光的语气,杜延年便知
,霍光不是对任何人不满,只是希望有件事能将朝中公卿百官的注意力都
引过去,目前来说,此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先搁着,慢慢地拖着
——那不是寻常的罪名,是纵反者的大逆之罪
了内室,不等杜延年坐下,霍光便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幼公何以有此问?”
张安世略一思忖,便:“公车奏书每日不知凡几,大将军事务繁杂,未必事事皆可当日毕。”
绶,掌副丞相。外督刺史,内领侍御史员十五人,受公卿奏事,举劾
章。
——很明显,霍光是不想有人关注他这儿的事情。
霍光轻笑:“孺为尚书令,可有善策?”
杜延年收回手,神肃然:“大将军对君侯不满?”
——这事…
“幼公且内。”霍光挑了挑眉,没有再问,而是让杜延年跟他
内室。
杜延年看了霍光一,见其并不在意,才对张安世
:“尚书云,此乃廷尉与少府奏书。”
霍光,直接承认:“正是。”
——这两个人是那么好劾的?
杜延年一怔,正要问,又忽然明白过来,便没有立刻开,而是仔细地思忖了一会儿,才再次开
:“大将军
以此事引举朝关注?”
“甚是。”霍光再次“幼公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