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延年摇：“臣之意…上不再对君心存偏执乎？”

到了尚书台，杜延年还没有给霍光行礼，霍光就直接摆手：“幼公不必多礼。坐。”

上位者的一句“信君”是最容易让臣属动的。杜延年也不例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中厩之皆供皇后所用，自然都是良，再加中有私府，喂养也是不惜成本，的状况自然极好，而照惯例，上优先调天六厩与牧师苑，尤其是前年省乘舆与苑之后，去年中厩的匹就被调了一分，今年更是如此。接连如此，中的损失自然颇大，但是，皇后所得本就是天下供养，中自然也不能说不为别养。因此，中属吏提另一个请求——乘舆例，省中厩、

霍光也没有多话，抬手指向那两人：“詹事、中厩令。”

杜延年哭笑不得，只能看向霍光：“大将军以为？”

杜延年同样有些意外，挑了挑，却是对霍光：“上…病已愈？”

听到这个回答，杜延年神一冷，直言：“既只是有所疑。詹事或行文，或直言，仆岂会不理？君为何在此？”

霍光如此说了，两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臣必不负君望！”杜延年郑重答。

杜延年与詹事相互揖礼，随即便笑：“莫非皇后车有错失之？”

霍光没有理会那两人的，沉片刻，却是问詹事：“中厩究竟为何省？”V

詹事微微颌首，就算揭过了方才的事——说到底，杜延年是霍光的心腹，哪里是能随便得罪的？

——刘弗陵不是不在意霍光了，而是，他知自己在意也无用！

然而，杜延年还没有走多远，就有一位尚书匆匆赶了上来，请他去尚书台。

詹事看了看霍光，见其并无阻止之意，便也笑着答：“太仆所言过矣。并非有所失，只是吾等有所疑。”

杜延年没有吭声，片刻之后就听霍光又：“上素来聪明…”

霍光明白这一，也没有留他。

——中厩乃皇后车所在。

听到杜延年如此说，詹事的脸也不好看了。然而，詹事刚要回应杜延年的话，就听到霍光笑着对杜延年：“幼公言之过也！詹事所言之事涉及前令，非太仆寺之事，其自当上书问之。仆以为君当未及，因此，召君前来。”

两人再次彼此谢过，随后，心情不甚好的詹事便摆了摆手，让中厩令说明情况。

霍光笑了笑，却是：“上于政务从懈怠。”

——这位少帝从不缺乏为人君的素养。

那位尚书：“似乎是中之事…”

——其实。他一直都知，只是，现在，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心情关心朝政了？

想到这儿。杜延年倒是觉得自己方才真的是错怪詹事，目光一转，就对詹事充满歉意地笑了笑。

系甚大，他心里岂会安稳？

——皇后的在那儿，当初，省乘舆与苑却不省中厩，也并非完全没有缘故，如今…同样如此。

霍光若有似无地lou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不过，没一会儿，霍光就没有再想这件事，而是认真地代杜延年：“边郡之事不容轻忽，政绝对有失…若因事…”

“何事？”杜延年一边随那人前去尚书台，一边随问了一下。

早有官婢摆了漆秤。杜延年坐下，目光顺势投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席上的两人上。

将到尚书台，杜延年止步与霍光告辞——他现在的份不便再尚书台了。

——反正不是太仆能决定的。

霍光对杜延年的反应并无不满，也并未言宽解，两人一同往尚书台过去，一路上，霍光也将刘弗陵的疑问对他说。

杜延年了，很认真：“若因事损边事，臣万死莫赎！”

这是实话，除了病重不能起那几天，刘弗陵对尚书台所呈的奏书，从来都是认真亲阅，也经常移文询问相前事务。

霍光了：“仆信君。”

——难怪那位尚书说是中之事？

霍光没有把话完全说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若是因为事导致边事有变，杜延年必然是要负责的。

杜延年一怔。

——中厩令，秩八石，乃詹事属下。

——虽然那样说了，但是，他的确相信杜延年不会那样的事情。

中厩令说得大义凛然：“县官尚且为民生省，皇后为天下母，岂能无动于衷？”

心有恐惧才好。

——能够与霍光平心静气讨论政务了？

霍光脚步一顿，随后又继续前行，半晌才：“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