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日磾倒是不意外——太于长安擅调兵，天自然暴怒。那是为人君主本能的戒意。然而，毕竟是培养了三十八年了储君，父情谊亦非浅薄，如今大局已定，盛怒已过，天难免会犹豫，甚至后悔…

刚听完第一句，金日磾便讶然变，惊呼：“皇曾孙？”

——七月，天拜壶关三老令狐茂为宣慈校尉，持节徇三辅，赦太。（注4）

“此时，哪怕有苛且之嫌，也当以保全命为先…”金日磾神肃然“另外，烦公告诫太、皇孙等——天意动，某些人必然着急，此时必当万分谨慎小心！”

思索片刻，金日磾便有了决断：“我来之前，听说壶关三老上书讼太冤，听孟的语气，主上不无意动…”

“…没事，我只是…”金日磾摇，示意卫登不必理会，继续说明。

事告知侍中，登家与霍氏的生死便到侍中手里了…”随即轻笑摇：“唯望霍孟真如先父所言一般明睿了…”

——他只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孩…

张安世没有停步，但是，肩而过时，金日磾听到他压抑不住喜悦的低声：“天赦免太了。”

金日磾了，见无其它事情，便起告辞，从袖中取了一个小包裹递到东闾氏的面前：“一心意，权供女公消遣。”

PS又PS：旧文的番外已放回收站，我会归各文的…再有新番外的话…再说吧…

注2：新妇，汉代时指他人妻、儿媳妇，有时也用作女婚后的自称，而不是指新娶之妇。（汉乐府《为焦仲卿妻作》：却与小姑别，泪落连珠：“新妇初来时，小姑始扶床。”后汉书《烈女传》：周郁妻者，赵孝之女，字阿，闲与妇，而郁多行无礼，郁父伟谓啊曰：“新妇，贤者女，当以匡夫”《后汉书-何传》：张让妇，太后之妹也。让向妇叩曰：“臣得罪，当与新妇俱归私门。唯受恩累世，今当远离殿。…”妇言于舞君，白太后。）

卫登不解地解释：“正是。…太元孙…不就是应该称呼皇曾孙吗？”

“当真？”东闾氏与卫登都觉意外。

金日磾没想到事情如此严重，却也不能拒绝了，只是垂首示意卫登但说无妨。

注3：大人，汉代多用作对父母叔伯等长辈的敬称。（《史记·祖本纪》：“祖奉玉卮，起为太上皇寿，曰：‘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汉书·淮宪王刘钦传》：“博辞去，令弟光恐云王遇大人益解，博上书为大人乞骸骨去。”颜师古注：“大人，博自称其母也。”）也指在位者，如王公贵族，或者德行尚、志趣远的人。要到明清才用作对官员、上司的敬称。

回到建章，还没到帝寝，金日磾便迎面遇上尚书令张安世，见他行匆匆，满面喜，金日磾连忙避让到旁。

注1：大家，汉代多用对女的尊称，也可用于妇称夫之母。东汉时，近臣后妃也如此称天，但西汉未见此用法。

PS：晚上或者凌晨还有一章…好吧…终于写到刘据之死了…我哭…容我平复一下…

——毕竟，天并无更加属意的皇，岂会有易储之心？

卫登不料金日磾张便问这桩，不禁有些张，但是，犹豫沉默本就是答案，金日磾不待他回答便摆手：“不必说了。”

“侍中所言，登定然全转告。”卫登郑重答应。

东闾氏知，他与丈夫必然亲厚，便谢收谢，并不客气推让。

这一次，金日磾没有再声打断，直到卫登说完霍幸君为何产，不再开了，他才：“之前丞相报，太与皇孙二人逃，史皇孙与皇曾孙是否仍匿于长安？”虽然田仁有故意放纵，但是，太也是血战突围，应当不会带着一个婴儿…

金日磾不知，这般沉默寡言的姿态却让卫登对其多了几分信任，因此，他打消了原本混解释的想法，从开始对金日磾详细说明：“太兵败前，皇后曾召我与幸君，将皇曾孙拜托于我等…”

金日磾抚额，这才想起天幸甘泉前，宗正的确奏报过史皇孙的某家人有，问的就是位号称呼的事，天当时一边笑宗正迂腐，一边亲自写了“皇曾孙”的答复。

注4：《汉武故事》记：治隋太反者，外连郡国数十万人。壶关三老郑茂上書，上悟，赦反者。拜郑茂為宣慈校尉，持节徇三辅，赦太。（《汉书》各注均称上书者为令狐茂，因此，易楚仍以令狐茂为准，毕竟，《汉武故事》是野史，作不得数。《汉书》中并未说武帝赦免刘据，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