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听完，淡淡一笑，“此诚为大志也。不过，某却想问都督，若今之时，将军之志可得成矣？”

柳飞慢慢收住笑容，的盯着张任“将军所言，俱为小耳。若为游侠儿，可以此量之。然以将军之志，则不足也！忠义之大，是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忠诚之心是对万民，是对华夏一族，而非一人耳；守义之，是轨于正义，是对万事，对世情之衡量也。若尔中只有一主，行事不问黑白得失，便只一味秉尊，于主可称忠义，然于万民，于天下实是助恶，不过鹰犬耳，更何谈忠义二字？”

柳飞摇叹息，直视张任“汝非稚，岂能不识贤愚，不知世事乎？世间之事，公自在人心，主上贤名与否，尽在民心治下。先贤亦曾言：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若明知主上不贤，而兀自以小义而自缚，是为愚忠也。”

柳飞微微笑着，温声“我与汝师乃是八拜之，前些日于他山中闲话，说起你来。听闻你明珠暗投之事，甚是痛心，才以此书与你，望你能早下决断，莫再自误。”遂将自己如何与童渊相之事，细细说了。

张任闻听柳飞所述，知晓师父孤隐居山谷，不禁放声大哭。柳飞心中亦是黯然。待到张任慢慢收了哭声，这才起重新见礼，改尊称师叔，又对着书简拜了三拜，方才小心翼翼的拜读起来。这一读，终是让华夏又多了一位盖世名将。

柳飞闻听，却是哈哈大笑，摇不置一语。张任怒“若此尚不为忠义，莫非先生更有见，不知任可得闻欤”

，将军可能实言告知”

张任闻听柳飞如此相问，却是有些不明所以，但其向来沉稳守礼，并不恼怒，只是唯一沉，方才“吾不知先生自何闻听此言，任亦不敢狂妄，妄称大志。只是心中长有所思：大丈夫立于世间，生当封侯，死当庙。我辈武人，更应效卫青、霍去病之事，于外开疆并土，立功异域；于内当靖灭群丑，扫除天下。此为任之志也！”言至此，已是眉发俱扬，豪情不已。

张任静静地看着柳飞，良久方微微颔首，沉声“夫义者，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其躯，赴士之厄困，可称为义；侍主从一，不韪所命，但有所指，必竭力以赴。弃厉害生死于外，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称为忠矣。二者备，是为忠义！此等解释，先生可满意否？”

张任低不语。柳飞接着“丈夫立于世，即怀宏大之志，便当奋发激昂，振翅雄飞，岂有安事一室，弃志雌伏之理？若如此，又如何对的起一腔血，一抱负。若如此，又怎对的起昔日教你育你一本领地授业恩师”

张任听至柳飞提到恩师，思及师父当年教诲，已是微颤。他此时心中已是隐约明白柳飞言中所指，只是让他遽然便决定，实是甚为为难。正自心中天人战之际，却见一封书简推至自己面前。

张任闻言霍然变，双目一挑目光，沉声“先生是为考校张任，还是对张任品行质疑？”柳飞呵呵一笑，“将军何故怒耶，某只相寻，何不试言之”言下甚是轻松。

柳飞又问“将军向来尊崇忠义之，吾故知之。然可否请将军为吾详述一下，何为忠义？立于世，又当忠义于谁？”说着，悠然举斛，嘴角却微微勾起，挂着一丝哂笑。

张任闻听不禁眉蹙，低沉思良久，再抬时，中已是闪过一丝警惕，缓声言“先生所言，怕不有理。只是先贤曾有言，忠臣绝不侍二主。为臣下者，若尽如先生所想，岂不反声一片，日日便可以此为由，朝三暮四，更何谈忠字”

张任闻言，脸一变，方才飞扬豪迈之气一窒，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终是黯然一叹，默然不语。

张任一愣，“先生有言，但问便是，任无不可对人言，自当实言而答。”柳飞，“吾向闻将军少有大志。今可能为某祥言之，此志究是何志？”

张任不由一愣，抬望去，却见持简之人正是柳飞。满心疑惑间已是伸手接过，打开低看去，心中顿时大震。霍然抬，颤声问“这。。这是吾师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