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却禺可真下本钱！”徐大苦笑，使劲用弓弦向坐骑后了几下。乌铁骓吃痛不过，只得撒开四蹄继续逃命。李旭心中不舍，却也不得不用使劲磕打黑风两肋，边磕，边唠唠叨叨地念：“黑风，黑风，快跑，快跑。明天早晨打只兔，大和脊背都留给你！”

二人从阿史那却禺厩中偷来的坐骑脚程虽快，却也摆不脱整个草原追捕。看着，前方有两烟尘越靠越近，将包围圈扎拢。

李旭弯弓搭箭，听到背后有蹄声靠近便回猛。第一波追到两个少年踪迹的是一伙普通牧民，人数虽然多，弓却不甚娴熟。二人在前放箭，牧民们在后追击，看上去就像主动往箭尖上迎一般。折损了五、六个人后，追逐者渐渐失去了勇气。阿史那却禺给的赏金虽然，却没到了让所有人把命搭上的地步。而在两个汉人伢的箭袋没空之前，即便追到他们的背后，也没人有命再领取赏金。

“找死！”徐大低声喝骂。转回，羽箭离弦，正中一名追击者的。那人猛然一顿，惨呼着跌落于下。失去主人的战向前冲了五十多步，嘶鸣着冲了无边荒野。

“没用的东西！”徐大低声骂了一句。话音刚落，另一匹被李旭换下来的踏雪烟云也脱离了队伍。而徐大下的乌铁骓和李旭下的黑风则暴躁地嘶鸣着，试图停下来等待后的伙伴。

后的追兵显然不是一伙的，有的是突厥士兵，更多的却是普通牧人。在他们里，得罪了阿史那家族，就等于是全突厥人的仇敌。而从东方的武列到西方的土火罗，万里草原都是突厥人的天下。

“那些号角声有古怪！”李旭迅速判断了问题关键所在。在家里驱使青骡时，他就习惯边哨边添喂。久而久之，青骡便形成了习惯，只要听见哨声，立刻就会向牲棚里边挤。

“取弓，一条路来！”徐大声断喝。二人同时摘弓，边跑边将羽箭搭在了弓弦上。斜前方已经有人在大声呼，李旭用睛瞄了瞄，抬手向来人的坐骑就是一箭。

不知是因为肋被踢得痛还是因为听懂了主人的话，黑风抖擞神，撒狂奔。二人又奔了三十多里，后的犬吠和角鸣声终于小了些。徐大和李旭缓缓放慢坐骑，借着星光彼此互视，却发现对方人和都像刚从沼泽中过的，浑上下都淌满了泥浆。

“他***，萧何月下追韩信也不是这追法！”徐大回看了看，气吁吁地骂到。他这是第三次换，已经过无数遍的坐骑显然没有清晨刚刚休息过时那般神，跨的步越来越小，步伐的频率也逐渐变慢。

“昨夜怎么没把这扁畜生烧死！”李旭懊恼地说。先前还有些怜悯火势太大，令很多无辜的突厥人今冬忍饥挨饿。下却只希望昨夜的火势越大越好，最好烧得阿史那却禺凑不足够的战，这样自己的徐大就有机会摆脱追兵。

“噗！”“噗！”两匹骏应弦而倒。徐大和李旭两个在追击者挡住去路的那一瞬间冲了去。拦路的牧人声怒骂，放弃被摔翻在地上，号哭挣扎的同伴不顾，不要命地策动战追来。

事实却与他的期待恰恰相反，左右两侧冒起的烟尘越来越多。除了蹄声外，耳畔已经渐渐能听到突厥人彼此联络的号角。整个草原几乎都被调动起来，一波接一波，不断有烟尘加追兵当中。

背后传来一声衰弱的嘶，刚刚被徐大换下的桃青晃了晃，委屈地停住了脚步。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又断断续续奔跑了三百多里，为突厥贵族坐骑的它可从来没有受过这罪。而后的号角声像一呼唤，招呼它停下来喝清，吃豆和。此时两个不知怜惜的主人还在没命地向黑暗和未知中狂奔，傻驴才会继续跟着他们跑。

“汪汪、汪汪！”牧羊犬的叫声在刚刚开始变暗的暮霭中回。整个草原都被这嘈杂的犬吠声所惊醒，无数条火龙向李旭和徐大二人后聚拢，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燃烧的孔雀在草尖上张开了漂亮的尾翼。只是，在这个乍还寒的秋夜，火把意味着的绝不是温。

太终于消失在前方的草丛里，上的黑雕也不再嘶鸣。徐大和李旭心中却一儿也兴不起来，因为，在他们后，又响起激烈的犬吠声。

“照这样下去，不被捉住也得累死！”徐大息着大笑，璀璨的星光从

“萧何没有这么多的可以换，手里也没拿着绳和刀！”李旭大息着，仿佛心和肺都要从嗓来。两个人，四匹良驹，昨夜大伙的如意算盘打得妙。只是谁也没有考虑到，一旦阿史那家族发了怒，半个草原都要为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