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颜停住脚步，却意外发现龙承霄中一掠而过的狼狈与懊悔。

“为什么？”

“喝下那碗藥的时候，我以为我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墨，你知那是什么觉么？”她的脸上漾起一抹淡笑“我一直在想，她那样的女人，也许死亡并不是她最害怕的东西，那么，她的一切又是什么呢？要怎样，才能让她也觉到我的痛呢？”

墨如同刀锋般的目光却是慢慢的变得柔和，一把将朱颜揽怀中，那么的用力，似乎要将她碎了一般“我一早就说过，你要什么，我会陪你。你若要这江山，我便想法拿给你就是！”“不！”朱颜的脸一下变得血全无“千万不要。”

“跟你的模样不，你还是金钗比较好，朕明日会叫人给你送些过来。”

“我很想请你杀了她为我报仇，”朱颜长的惊人的睫在脸上投下两排影“不过我觉得，杀了她，反倒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如月光般撒开了去，却是从骨里泛着阵阵寒意。

对于那段过往，她总得时时提醒他才好。自己过的事，怎能轻易就忘了，那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可惜“梦痴散”的毒太大，否则墨可以问更多。

朱颜的嘴角一丝若隐若现的笑纹“多谢皇上赏赐。”然后善解人意的在听到龙承霄离开的脚步后，才慢慢的站起来。

她终于从近乎于梦呓般的低语中回转过来，冲着墨凄然一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很可怕？”

“我？”朱颜微微挑眉“我想的，一直都没有变过，你一早就该知了啊。”

偏殿的素净，其实更得朱颜心，只是不知从几时起，眠对她来说变得越来越难，有时候梦会看见那一地的血，便更加不愿再睡。

朱颜一怔，忙答：“已经都收拾好了，皇上要先沐浴么？”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墨的瞳里已是寒霜一片。

年还有不少隐秘，甚至连龙承霄也一无所知。

“你若得了这江山，就会变得跟他一样…”

这邃的长夜，总能勾起人的怅惘。朱颜轻轻摇，鼻端飘过一缕淡香，嘴角慢慢扬起，施施然转过，面对这那清冷如月的男，笑意终于传到底。

“啊？”朱颜心里一阵狂，忙收敛心神应：“臣妾是自作孽，不可活，皇上当日肯留下臣妾命，臣妾已是万分激，怎敢妄图其他。”

“怎么了？”朱颜中升起淡淡的薄雾。

龙承霄与简若惜的相方式，她早已熟悉了，自能应对如，只是这龙承霄为什么就这么直勾勾的瞧着她？

然而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拉开两人的距离。

此时此刻，不知那睡在隔的龙承霄又是否能够安眠，世事无常，想来真是荒谬，当日缠绵共枕，而今却是各居各室。虽不过一墙之隔，却已是天地之遥！

朱颜仍旧是恭谨如常，唤了玉喜来伺候龙承霄更衣，自己便打算去偏殿休息。正要告退，又被龙承霄叫住“以后不要白玉簪！”

墨皱眉“我看他最近有些反常，你…”一纤长的玉指轻轻抵住了墨的“难得见你一次，何必再说这些！”朱颜倚向墨的膛，双手环过他的腰“墨，我很想你。”

“你明白就好。”龙承霄尽量冷漠的。

“他今晚在隔呢！你就这么来了？”

“我终于想到了，”星眸半眯，她的周仿佛披上了一层月华“她那样的在上，对人生杀予夺，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这些权力，被自己最亲近的人弃之如履，那才是对她最完的报复，不是吗？”

“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墨，墨…，这几日竟都没有见着他，是自己太疏忽了么？

“贵妃…，你果真完全都不在意？”

“贵妃？时辰不早了，早些安置了吧。”

龙承霄只觉得前这个神情淡定的女，越来越给他一奇异的觉，矛盾，却又似曾相识，他心中闪过一丝害怕，自己莫不是疯了么？望着那抹清淡的影，心里竟有一丝冲动？

“你若要报仇，杀她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