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穆荣想要叫住儿，严雍已经皱着眉站起，将袖一摔，也不回地离开了偏殿。

夜晚的后中，一片宁静，当严雍走邢定珠的寝时，见妻正坐在灯下绣着小荷包。或许是太过认真，她并没有察觉到丈夫已经来，径自一针一线，摆着手里的活儿。

邢定珠微微了，低声：“殿下，天已经晚了，看您很疲惫的样，还是早些歇息吧。臣妾有在，不能服侍您，不如您去阿沁那里…”

严雍听从了妻的话，走寝的时候，多派了四个女留下伺候邢定珠，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就算的确是我心太，父王此番攻大平国，又究竟有多少胜算呢？因为找到了诚武太后不在蟾州的机会，就先下手为，对邢定天下手，迫他大平国的国玺？可您有没有想过，这场战斗一旦打起来，整个天下又要了！”

“殿下，您回来了？怎么不让女通报一声？”

邢定珠听着丈夫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不大一样，但早已习惯个贤妻的她终究没有继续追问。然而，严雍看着她的神，好像比从前更加心疼，不是平日里的温柔，倒如同多了几分担忧。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无端觉得，他那样的表情，仿佛一个承受着刑罚折磨的罪人，在半昏迷半清醒之间，哭无泪，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无助的模样。

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她猛然回，不禁惊得险些叫声来。

“是这样啊。”

“不，还没有，父王找我过去，是想我陪他下棋，还有…他想听听我的建议，给明妃娘娘将诞下的嗣起个好名儿。”

邢定珠坐在窗前，目送着丈夫离去的背影，关上窗的瞬间，泪不自觉地落。虽然她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却告诉她，一定有异常严重的事会伤害到他们夫妇的情。一阵莫名的心惊，令她浑颤抖了一下，指尖碰到腹，却觉不到温。

“您真把臣妾怀的事告诉父王了？”邢定珠好奇地看着他的脸。

严雍望着神情安详的妻，一时竟愣在门前，不知该如何上前对她说第一句话。莆尾大军即将攻打大平国的事，绝对不能让她知，他暗暗地在心中叮嘱自己。然而一个不小心，刚迈步，脚尖碰到了前面的红木凳，邢定珠听到声响，抬起了。

“公主，公主？”

“珠儿，答应我，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平安生下来。”严雍静默了许久，才握住妻的纤手，和她像新婚时白到老似的约定。

“呃…我是看见你在针线，不想惊扰你。”严雍停顿了片刻才。

“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