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你为大平国立下了汗功劳，太后和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是…真的吗？”

侬青侧过去，回望士兵们，一个个都是泪涟涟，但都没有再哭声来。开始他亦觉得武兆康的这番话听来有过分，而转念想想，却也极有理。

“只可惜…我…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梓央改听见他这话，不由得皱起眉，声音尽微弱，却带着严厉的气。“侬青，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说这大逆不的话？我…就算我死了，你们…你们也是大平国的将士，你们不是…不是为我一个人尽忠，是为了国家，为了太后和皇上，你…你听明白没有？”

武兆康心疼地握着他枯瘦的手，他直到此刻也难以相信，梓央改竟然在弥留之际还率领方刀队击溃过曲路王的军队，而此刻的他，神迷蒙，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将军，您别说这话了，您是要小的们都为您伤心痛苦吗？倘若您就这么丢下咱们走了，以后咱们该跟谁呀？”侬青单膝跪在地上，使劲抹着泪。

“住嘴！你…你敢再说一句刚才那样的话，别怪我…别怪我一刀劈了你…”梓央改拼命欠起，被武兆康一把扶住，老人示意侬青不要再说话，低声：“行了，今后你们就跟着承威吧。央改和承威他爹是好兄弟，洛家人是不会亏待你们的，至于央改，你们也不必为他哭泣，让他安心，就是你们对他最大的回报，希望你们都能明白。”

梓央改躺在一领卧席上，半闭着双目，微微地着气。尽他每天都没忘记往脸上扑白粉，却仍然无法完全遮住面容中的憔悴。冥冥中，他听到武兆康的声音，想要行欠起，但浑上下仿佛都失去了力气，连动也动弹不得。

再看梓央改时，他已重新被老人扶着躺了下去。他朦胧的双似在凝望天空，就着那样的表情，沉默了良久。忽然，他的嘴轻轻翕动，幽幽地吐一句不完整的话：“师…请原谅央改的不忠，我会在那个世界…为你和大平永远祈求，师一定要、一定要把天下…”

“老将军，我…我擅自带鹘的亲兵跑到这里来打仗，师她…她一定会怪我，您…您也在怪我吧？”

“将军！”

“央改，我好像忘了告诉你，你研制的那新式武，我已经给淳王殿下，相信他一定能和我们沿路收编的渔民海军打一场漂亮的仗。”

梓央改仰着，像是在凝视着老人的脸庞，但武兆康清晰地看见他那无神的双，知他看到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模糊不清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