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兆康说着话，声音越发哽咽，转之际，禁不住老泪涟涟。

“老将军，您还是叫我胜昌吧。”奉胜昌对于老将的这称呼颇觉得别扭，武兆康毕竟是曾经指导过他剑术的人，这声“太尉大人”听起来难免有些生涩。

“怎么会是央改？不，这不可能…”

冷星桓突然想起当年在鹘设计营救年幼的仁帝邢定时，曾亲见过梓博鸿的长央真，而央真和他的儿阿荣都是脸带病容、面黄肌瘦。所谓的隔代遗传病，她在狼旅途中已听说过，唯独遗传之病，是让连里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恶。

“太后，起初老臣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回想想，央改那小如今都三十多岁了，为何始终像个小孩一样，不想成亲，还会为这事大吵大闹呢？或许，他早就知家族中有隔代遗传病这回事，脾气才会那般古怪，因为连他自己也无法肯定，那病会在何时发作啊。”

武兆康停顿了片刻，摸着长长的白须，缓缓地：“央改那孩最近去了山里找他师傅，要过些日才会回京。不过，他这三年来和我是常在一起的，为了和我一同研制某火，他的骨越来越不好，他去山里找觉先大师，并没有跟我说明理由，我想十之八九是想请大师为他治病吧。”

冷星桓在旁笑：“武将军，奉大哥说得对，在我这里不用拘礼，他每次来看我，还叫我星桓，叫皇后儿的。对了，我想奉大哥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其实武将军之所以上京，是代表央改来的。”

武兆康无奈地叹了气：“原本我答应替那小隐瞒，尤其不能让太后知，可那事情，我这张嘴怎么能守得住秘密？一个月前，我亲瞧见央改吐过一次血，后来去过梓家，问及那小的病情，他爹告诉我，央改的无名病恐怕是家族隔代传下来的。”

“央改病了？将军之前为何都没有告诉我？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找我师叔…莫非连鹘的大夫也治不好？”冷星桓心猛然一震，奉胜昌也惊得站了起来。

“难…是那病？”

他，这个二十年来守鹘领地、和京城只有书信往来的老将，此番突然上京，还直接来宣泽求见冷星桓，事情绝不只是单纯的探望那样简单。

“代表央改？那央改怎么没有回来？”奉胜昌越发惊奇。

“所以，那孩才会拜托老臣替他上京，他其实…是想在弥留之际为大平国最后一件事，他三年来呕心沥血，最终发明研制了一能在下使用的奇异火。”

“太尉大人？”老人伸满是皱纹的手，在他面前晃动了几下，打断了他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