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说您都搬来好几天了，二公他就从没来看望过您，或是想过接您回去？”

凌若杉吃了一惊，大概是之前她抱住她的时候，无意中了脚，想到这里，她不禁脸上一，泛起红。

何消味苦？

“蕴碧，

“夫人，您…不害怕这东西吗？”

“他来过，自从我离开大领府的那天起，每天天刚亮，震洲就会上山。可是我不想看到他，除非他能答应我不再沉迷于风月，我才肯随他回去。”

翌日清晨，邢震洲果然上了净坛山，跨过净心观别苑的门槛，却没看到母亲。只有一个穿布衣裳的少女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正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微微抬望向天空。晨曦柔丝般洒落在她的脸庞，她轻启朱，低着一首五言诗：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是吗？恐怕你是特地想要借我娘幌，其实真正想见的人是我吧？”

听到方夫人的惊呼，凌若杉才想起自己是一男人装束，连忙躬给她赔礼歉：“这位夫人，真是抱歉，我以为…以为您要崖寻死，才会手冒犯，请见谅！”

“别傻事！”凌若杉听到她哀怨的言语，又突然低下了，只她要自寻短见，猛然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她的，将她拉了回来。

方夫人让她坐在自己边，仿佛找到了知音，竟将邢震洲的事娓娓来，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她。凌若杉恍然大悟，她从没想过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贵族公与她有着相似的命运，如果她的痛苦全都在旅途中被踏在了脚下，那这位邢家二公的苦，恐怕也只能对艺伎们倾吐了吧。

“你…其实是个姑娘吧？”方夫人打量了她一番，脸上突然了微笑。

偕寸寸香。

“瞧你额上生着赤星，是个可怜的孩吧…”

半世似泉汤。”

“拙诗一阕，哪里登得大雅之堂？二公这般夸赞，岂不折煞了小女？”凌若杉站起来，朝着他盈盈一拜。

“姑娘认识我？”邢震洲打开手中的折扇，只是单纯地询问，似乎并没有因为看到她额上的赤星而惊奇。

“是不是因为这赤星给你带来了无穷无尽的苦难，所以你才会上观来？”

邢震洲扬起嘴角，突然双眉一蹙，明澈的睛仿佛顿时闪两电光，变成了锐利的武。

“小女和令堂只是偶然的一面之缘罢了，夫人此刻正在诵经，才会先让我来接待公，适才只顾品茶诗，多有怠慢，还请公恕罪。”

“姑娘，别再我面前演戏了，你分明就是昨天撞了我爹，被他赶教场的那个新兵！”

“小伙，你这是什么？快放手！”

“我从来不觉得灾星可怕，我儿上没有这东西，不是一样苦命？刚才你误会了，我没想要崖寻死，只是可怜那孩，年纪轻轻就要堕落…”

“你所指的是什么？”

“我想见二公一面，也许有法让他振作…”

久，发一声无奈的轻叹：“震洲，你为什么偏要和你爹作对？如今你变成那样颓丧，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又让为娘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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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得一首好诗啊。”

他信步走上前去，壶嘴中飘的茶香迎面扑来，果然是苦丁茶！他伸手摸了摸鼻尖，看看石桌上的茶，又看看坐在旁边的少女，只有苦丁茶才能品先苦后甜的味，那少女诗中分明另有意。

凌若杉心一酸，声音竟带了些哽咽。不知为何，一向对陌生人存着戒备的她，却无法在方夫人面前披上刺猬的甲胄。方夫人那透着温的指尖、那关怀的神多像娘！她脑中猛地闪过一缕几乎已经遗忘的回忆，那双纤细的手分明到了她内心最柔弱的一寸土地。

方夫人伸手到她的前额，中泛动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