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印说：“连最勇敢地猎手，也不例外。可是当年，我被于无奈的情况下，跑了去。且只一人穿越了这个地方。这里，是一狭长的山谷。我们契丹人习惯叫它‘切霍谷’。去以后，除了碰到几条毒蛇，倒也没遇到什么东西。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是在夜间通过的。据说在白天的时候，这里毒气瘴气弥天。满是毒，生人一去就得死。我回忆当天的情形，好像是喝过了雄黄酒去的，除此之外没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是我推测。只要喝过雄黄酒，就可以安然通过切霍谷了。”

“走，看看去！”

“大帅语看这一边。”

歌声除了惯有的雄浑与激昂，更多了一丝苍凉与悲伤。

秦霄说：“这里是契丹国境，他们还随时会有增兵。就算他们没有增兵，二万铁骑，也够我们受地了。而且现在，我几乎是束手无策。”

小卒说：“直到今天，我们才将阵亡兄弟的尸首火化。本来，我们是打算让这些将士的同乡将骨灰带回故土安葬的。可是…我们清楚，或许我们自己，也回不去了。今天起了东北风，正是刮向中原的方向。我们就在这河边，洒下他们的骨灰。希望风能将他的英灵。带回中原故土。”

秦霄缓缓地：“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从这里绕，龚杀契丹牙帐？”

“这里。是契丹族传说中的‘绝地’和‘禁地’。相传，到这里的人，都要受到恶烈致命的诅咒，非死即伤。近几十年来，一直没有人敢。”

秦霄问：“你们这是…在什么啊？”

“岂曰无衣，与同袍…”

李为印长叹了一气，摇：“我也知，这很难成功。这三千人，无疑就是先把自己死了，再去执行这样地任务。而且契丹牙帐不比中原的城池，没有城郭，随时可以迁移。我真的不知，这两年来契丹的牙帐已经被搬迁到了什么地方。其实我想的，是杀契丹腹地以后，尽量制造一些混，让大帅这边的压力减轻一些。到时候，看能不能现一线生机。”

“回大帅。”

正在这时，帐外南面传来一阵宏大的歌声，居然是唐军在自己唱那首《秦风·无衣》的军歌。秦霄疑惑：“怎么回事？这个时候，怎么唱起军歌来了？”

秦霄背剪着手来回了踱了一阵步，思虑了许久。缓缓的摇：“不可以，条件不允许。从地图上看，你说的这切霍谷，于契丹、奚与突厥的界，从这里绕过去。至少才三百余里。三百里，步兵该走多久？这还不算你们成功翻过了密谷后杀到契丹牙帐地路程。别的不说，我本无法为你准备这么多天的。而且你分三千人去奇袭，就算成功了，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契丹八的兵随便回扑一下，你这三千人都要死光。而且说实话，你拿走三千人，我这里就少一分力量。能不能到你成功的那一天，还真的是很难说。”

李为印也疑惑地摇：“我也不知！”

秦霄极兴趣的看着他：“接着说。”

秦霄愕然一愣，喃喃：“送阵亡的兄弟们回家…”

二人走了过来，几名士卒上看到了，慌忙拜礼。

李为印指着地图一角：“这里，地图没有绘制来。可是我知，这里有一条很险僻、很隐蔽的通，直通向契丹腹地。当年，我就是从这里逃来，躲过了可突于等人的追杀的。”

李为印沉默了一阵，突然说：“我倒是希望契丹人增兵。”

秦霄朝这些战士们走近了几步，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行礼。不要在意自己的到来，然后找了几个领的小校问：“有江州地么？”

“是啊，大帅。”

“是！”李为印果断的：“我知，作为一个契丹人，我这样的事情就跟卖国贼一样。可是事到如今。为了最终的两族人民的和平，为了大局，我只能这样地事情了。大帅，请给我三千锐步兵，我亲自率领他们从这密谷杀去，直捣契丹牙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段路该怎么走，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该如何到达契丹牙帐！”

秦霄微微一笑，拍了拍李为印的肩膀：“我知你的良苦用心。但是这样地事情，我不会让你去的。就算是死，我们也要轰轰烈烈的战死在一起。”

秦霄的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激起来：这真是血男儿所特有的血浪漫！或许他们这样，只是于一纯朴的意识，却比任何风雪月，还要来得浪漫和真挚！

“嗯？”

二人了帅帐朝南走去，这个方向正是士护真河。秦霄看到，大约有二三千名唐军士兵，正齐齐的站在河岸边，朝着南面的方向大声唱着军歌。

秦霄了一气，举目四看。这才发现，几乎每个将士的前，都放了一个瓦罐；每个瓦罐上，都贴了一张小纸条，写着诸如‘关内雍州，张三’这样地字。瓦罐内，就装着一堆骨灰。将士们一边唱着歌。一边走到边，将瓦罐内的骨灰洒向河面。

一名小卒抱了一拳，说：“我们在送阵亡的兄弟们回家！”

秦霄一皱眉：“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