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小心夫人听见。”繁清傲，但待人不坏，因此小厮同情她。

余砻不怕阿古氏“听见怎得？繁氏是我妾，难我还不能回她？她原本烈，心里不能容人，我才任淑婉调教她而已。看来她如今想明白了，能温柔待我，我自会对她好。”

“既挂独孤名号，又是四方将之少帅，想必是定国公大人独独孤棠了。肃公也就是罗大帅是他夫，那支奇兵先锋正由他亲领，其中还有几十名剑客手追随。他份贵，又练过一些拳脚功夫，怪不得能当少帅。”余砻装自己量大，不遗余力夸捧。而且独孤势大，虽不能和余氏分抗礼，但也不是可以随便得罪，尤其独孤氏掌握着鲜卑族大兵。“我与他有数面之缘，一会儿为向大人引荐。”

余砻呆望着繁影转廊内，呐呐言“她终于像我初见她模样了，那般尘轻灵，有谁能及？”

“自古以来，军功易上位。周齐之战，砻公也有功劳，想来回长安后定会官运亨通，余相必已安排好了。”向琚一看穿余砻心中不平。

“向大人听说过他么？这倒怪了，独孤棠虽为定国公独，但居简，长安以独孤大公闻名，却不多人知这个棠字。这几年他是销声匿迹，似乎门远游，直到周齐打仗才横空世一般。我以为，多半是定国公想他借军功官场。”余砻以为谁都得仗父辈打天下“不过定国公确实有真本事，能文能武，无愧大元帅之名。”

“不了，夫人有些不适，你多陪陪她得好。你我——”繁绽千姿百媚容颜，痛却欣悦“来日方长。”

说着话，人来了。

余砻好，随小吏上甲板，见不远停着三艘大周船，船上大旗飘扬，腾云双蛟似要冲天而上，旗号打着两个字——独孤。

“砻公，周帝得知南陈使团改，派了特使来接，船已港，向大人和张大人请您过去一观，兴许是您认识人。”

余砻心想，也是，朝中祖父一人说了算，四方少将有什么了不起，肯定把好机会留给他了。这么想着，他才面舒缓，说话轻松起来。

“我周朝开国时曾有四方少将八方镇将之将衔，以四方元帅为首，专封年轻有为武官。这些年奉行汉化，渐有重文轻武之向，加之原有少将镇将全升上了将军位，这几个将衔就悬空了。民间有一说法，四方将八方镇元帅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可逐。这次对北齐暴君开战，南方罗大帅战线突现一支极先锋军，不但攻城奇，智擒了北齐太上皇，赫赫战功扬遍周地。皇上龙心大悦，许下封四方将之诺，只是我想不到竟这么就册封了。”

向琚手持金黄圣旨，双眉皱拢“应该不是定国公大人，周帝派遣来是四方少将军之帅首，特来领航。”

“四方少将？！”余砻又惊“已经全册封了么？”

“我有些日没去你那儿了，等会儿与你下棋吧。”余砻自己都惊讶心中竟对她还有一丝眷恋。

余砻不止惊讶，还很不满。祖父答应借这场仗给他一个面封赏，他因此才挂了监军名衔周齐边境军营过了两个月，冲得就是四方将位。谁知元帅都封了，四方少将一定也有人当了，可家里一消息没传过来，显然没他份。

小厮比余砻能察颜观，心，繁氏模样分明是想开了。想开了，又怎会乎公对她好不好？话说，真正不能容人其实是夫人才是，搞得公边连一个可心贴女都没有，偏偏公还不知，常叹女人善变，没带回家前都是解语，娶回去不久就面目可憎。

这样变化引余砻目光不由自主随着她走，回叫住她“繁。”

“独孤棠？”向琚太熟悉这个名字了，也突然理解东葛青云持。有时候，就是一觉。就像现，哪怕还没见到人，他毫不怀疑，这个独孤棠和他家棠大掌事绝对是同一个人，而且棠大掌事那挑和尊傲都有了，心怪不得。

余砻还没阿古氏房门，有南陈小吏来请。

“定国公亲自来迎？”余砻有些惊讶。

“砻公为何如此惊讶？”向琚问。

他还记得她名字？可惜晚了。繁心中一动，但拿定了主意，不会为之所惑，轻轻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