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棠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却见又来一辆车。儿接近他这边时，慢慢停下。赶车人换了一个木讷面相。

“我向她求娶，她说她绝不为妾，拒绝了我。”不是什么不能说事。

“有空。不过，我好奇想知，采蘩姑娘为何不肯见你。”向四跟他往外走。

“棠掌柜来得正好，我本打算去六宝楼请你吃饭，真是捡日不如撞日。”窗纱后现一张粉艳桃面，笑容真心。

独孤棠不慌不忙将锦盒放下打开。

看独孤棠要走，连忙又喊住“棠掌柜，总是改日改日，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么吧，就明晚，我请你全家人杭会明月楼吃饭，一定要赏光。”

“见采蘩姑娘笑脸，还能吃不用钱饭，今天真是好日。”独孤棠垂首笑言“不过恐怕吃饭得改日了。我奉五公之吩咐，来给姑娘送礼。小七！”

小七忙将礼盒捧上，又机灵得很，喊采蘩姑娘好。

全家？独孤棠笑，拱手谢“一言为定。姑娘也一定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独孤棠不能答，但向琚对自己四哥不隐瞒“你不来我也正要派人送礼去，吴姬夫人一份，采蘩姑娘一份。麦家兄妹事我们无法面，希望她们能明白其中苦衷。你看看，要不要再添？”

“你说要逛一圈，原来当长耳朵。”独孤棠上车“劝你好听过就算，好主们待事就行了。”

向琚不说话。他笑着，眸底却暗。

向四，好奇问“什么好东西还要你亲自拿来？”

小七唠，自觉上去跟于良说话，然后再跑回来搬“原来采蘩姑娘今日该去纸官署，谁之半天都没见影，左大匠让他来请人。他还说，大匠发脾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那位讨厌。今日采蘩姑娘若是去纸官署，少不得要惩罚呢。”

“于良。”独孤棠也认来，仿佛自言自语“对了，她应该去纸官署学纸才是，恐怕也是没心思。”

“什么呀，情信还是情诗？”向四开着玩笑“要我说，你该亲自送去才是。”

向四听沉默而沉默。

“我就跟你说而已。”小七也上去，接过鞭，他正学驾车“要说也稀奇，采蘩姑娘容貌太…咱们五公却似神仙不沾尘，两人瞧上去怎么也应该是女追男，但如今却是反过来。这就叫缘份？”

采蘩看过去，黛眉蹙起“居然还找上门来了。”她没忘，但麦和阿肆没放来，她还惦什么造纸？人命关天。

两人走远了。

“椎，你帮我收了。”采蘩收起笑意，淡瞥一。

小七上前送帖，却又拿回来“采蘩姑娘一早门，还没回来呢。”

“好像让四哥说中了，看得着吃不着。”向琚走得很稳当。

独孤棠说是，拿了一盒下去。

“里面还有一张帖，姑娘别忘了看。”独孤棠职责“那边有人等着见姑娘，我就先走了。”

小七认那人来“他不是纸官署于——”什么来着？

“欸？！”向四却吃惊得脚底打“你求亲了？”

今天第一。

看望麦家兄妹去了，独孤棠不用猜也知。看看日，他觉她就回来，所以坐车上等着。

向四看到两盒玉饰，都是女所用，且价值不菲“够重了，再添盒都撑不住。”

独孤棠刀眉一抬，继而笑“这话你得等五公把人娶门再说，不然就叫有缘无份。”

向琚瞥一，对独孤棠“准备得不错，采蘩姑娘那儿你亲自跑一趟。”又盒上放了一帖“这个也要给她本人。”

廊后这才绕小七，他跑到正等着车驾前，对独孤棠小声“棠大掌事，我刚刚听到了不得事，五公居然跟那个采蘩姑娘求亲了。”

“她此时未必肯见我。”向琚叫来门外伺候小厮“四哥要是有空，一起去百香坊如何？吴姬夫人好歹还会应酬。”

椎小心接过。

“我还说过，她不屑作妾。不过，你若许她为妻，家里会有很大麻烦。要我说，算了吧，她虽不错，天下好女也多得是，凭你向兰烨，还怕没人嫁？”向四看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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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也对。”

车驾到童颜居，独孤棠看到前面停着单驹轻驾，一个年轻人正大门外来回踱步，搓手着急模样。

“四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