舢板旁有一个人一把椅。那人大冬天也不怕冷，只穿单薄风褂，脸上盖着一本书，看似睡着了。

“这位大哥，我二弟不懂事，请勿见怪。”采蘩角一勾，低以袖掩去，视线却迅速往后一瞥。

“杀人越货故事？”姬钥发麻“你还认识这样人？”

姬钥哼“好之徒，怎能同舟共行？”说罢要走，却见采蘩不动“喂——”

“这位船家，我想往都城去，不知你船载不载客，船资多少，又何时发？”采蘩开门见山，不为他不耐烦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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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钥想言相讥，视线和采蘩对个正着后打消念。因为她神说，小孩别说话。

“是难讲。”采蘩也学姬钥往后突击一下，却没看到可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疑神疑鬼，你才觉有人跟着。话说回来，我们已经郡城里待了好几日，要真是杀手刺客，早就没命了。”

“吵死了。”那人书后动嘴“大清早叽叽喳喳，哪来烦人麻雀？”

“总之离开得好。”他心神不宁，好像厄运还没有结束。

“我认识…一些人，她们跟我讲过…不少杀人越货故事。”和她住一个帐篷里女人们很多真是罪犯，而且她也确实不笨，听着听着就会那么纸上谈兵了。

“你怎么会知这么多？”他是亲目睹过，但她呢？

姬钥狐疑，却知问不她事来，索敞开说亮话“那些人蒙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杀人，而且武功。我和妹妹逃走时候，看到我家那几个护卫本没有招架之力。他们还追我们兄妹，要不是谷中树木多又容易迷路，我和雅雅也会死他们手中。他们若是只为钱财，为何对我们痛下杀手？我怀疑却不能确定。”

采蘩给他脑袋一个栗“喂什么喂，没大没小√着爹娘重男轻女，都不你小里，是不是？”能当着面说心里话，这样人未必坏。她怕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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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位人，算啦。”

姬钥怒瞪她。他堂堂姬氏，竟被她连打两次脑袋，简直耻辱！但他也只是瞪瞪而已，因为他清楚这一路得靠她。

采蘩贝齿白亮“认识，但一都不熟，就好像你经过茶馆听人说书，打从门前过而已。”

“诗经？”姬钥有惊讶“一个船夫看诗经，真乃奇闻。”

江船很多，问了几家之后，采蘩来到一只叫乘风号客船前面。

采蘩不觉莞尔“他是拿诗经挡光，哪里看？何况诗经是人人知书，船夫读，士读，没什么两样，你别大惊小怪。”

这一，采蘩十分同意。

书本拿下，一张黝黑大饼脸，黑少白多，大鼻大嘴，和诗经全然不。但等他看清采蘩，珠一定，大嘴一咧。

她再抬，神情无波，与那大脸哥目光对个正着。

两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