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盘酸枣糕也没有人再动过了。

捂着汗巾打了个嚏，她才回问石榴：“你说…宝月死了？”

石榴小声说：“您知四爷最记仇了…谁说他一句不好都要记几年。还是别和四爷置气了。”

车了垂门，却还没有停下来，孙妈妈笑着解释：“…内院的路太长了，免得两位难走。”

陈玄新拉了拉陈玄青的袖，小声地和他说话。一盘酸枣糕放在陈玄青边，陈老夫人就跟他说：“把酸枣糕递给你母亲，她现在吃酸的。”

王氏不甘示弱：“你连熊掌鹿茸都往她那儿送，我能不知？你也是堂堂两榜士，二爷、三爷都在朝为官，偏偏你要铜臭生意，你有能耐，怎么不去当官呢！”

车沿着宽阔平坦的青石路往里走，先是走过太湖石堆叠的假山，有清泉自上小池，经过池上的汉白玉拱桥，才看到远一座三的院。沿着粉墙往里驶去，路上的景十分雅致，和北直隶传统的建筑格局不太相似。顾怜看着心里却有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石榴：“自己上吊死的，您说这人也是的。刚开始哭着喊着要活，去就自己上吊了…”

过了会儿叫了石榴来，打洗脸。石榴很忧心，安她说：“夫人，别在意那丫的事了，反正人都死了。您再怎么生四爷的气，也得顺着他啊…四爷这一生气，肯定好几个月不理您啊。”

陈三爷看在里，低声跟她说：“不喜吃就算了，别勉…”把酸枣糕放到一边，递给她一把刚剥好的桃，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顾怜想问来接她们的孙妈妈，又怕显得自己没见识，还是憋着没说话。

陈四爷听后皱着眉，呵斥她：“你闭嘴，这话传去你让二哥三哥怎么想！”

王氏只觉得前雾茫茫的，有重脚轻的觉，怕是着风寒了。

顾怜是第一次来陈家，没想到陈家竟然修得这么大，门守着的也不是护院，而是穿程衣的侍卫。那不就是金吾卫的人吗，就应该是伺候皇上的…怎么会在陈家当差？

王氏伏在迎枕上呜呜地哭起来。

王氏气得眶通红：“我瞒着，我什么都帮你瞒着。你边那丫和小厮暗通曲款，你嫌丢人，还不是我把人府的。我心里委屈，还谁都不能说…”

陈四爷冷笑：“他是你生的儿，你会不知？读不好书就算了，还让我在三哥面前落了面。你不是连我在尤姨娘那里吃了什么菜都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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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陈老夫人那里回去，陈四爷就开始冷着脸。

…吵得王氏的丫都觉得心虚，连忙退去，让周围守着的人避开。

顾锦朝早上收到大兴来的信，跟老陈夫人说了。二夫人和顾怜却是第二天才到宛平。

陈彦文不想和她多说了，冷冷地看着她：“为人妻三从四德，你心里清楚吗？家丑不可外扬，你看看你，恨不得有什么事让全天下都知。我让陈玄安在别院读书，还不是想他能考个好功名，我整天在外面忙，家里就只有你看着。他没读好书，你难就没责任？自己好好想清楚！”说完不再理会王氏，门去吩咐丫，把陈玄安找过来。

这时候丫端了几盘心上来，陈老夫人招呼大家吃心。

…

王氏无意识地，心里不由浮现陈彦文那张略带几分柔的脸。

王氏问他怎么了，陈四爷忍不住就开始数落她，说她没有把陈玄安教好。

回王氏边。

陈玄新很兴：“那行，咱们现在就去！”拉着陈玄青告退离开了。

顾锦朝觉得陈玄青古怪，以为他心里还生气，也没有理他。

王氏刚开始还是听他数落，到最后忍不住了，也反相讥：“这也能怪我吗！我早说过让他跟着他二哥在国监读书，你不肯。我说让他跟着三房请的西席读书，你又不肯！偏偏要自己在别院里找先生教他。我一年到都难得看到他，他怎么学的我怎么知！”

王氏眉心皱，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冒寒气。

其实她怀到现在，味变化不大，还是不喜酸的东西，怕拂了陈老夫人的面，才少少吃了两块。

陈玄青从到尾都没往顾锦朝的方向看过。闻言心里叹了气，不得不端起那盘酸枣糕递给她，看到顾锦朝微笑着谢，脸映着光，白如莹玉…他很快又别过。跟陈玄新说：“那我和你一起去看吧，免得一会儿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