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瞧澜儿这话说的，她哪有什么功夫。不过是比一般丫力气大些，能帮着我事罢了。澜儿在家里一向不到我那里来往，怎么还能注意到我的丫是不是有功夫在呢？”

顾澜又是笑了：“长可别抹黑了人家青蒲姑娘。您在适安的时候，不是事事都是青蒲帮衬着吗…青蒲姑娘还有几分功夫在呢，这是更加难得的。”

冯氏说：“我这几日也常注意到她，朝儿边难得的好丫。不说容貌如何了，人长得就十分神，又懂事听话。前些天我院里要摆台，还是她帮着搬的…如今她年岁大了，再伺候主难免不好了，不如我也个主，就嫁了我们府上的人，朝儿觉得如何？”

她的目光转向顾锦朝后站着的青蒲。

顾锦朝冷冷地撇了一顾澜。这境遇才刚好转些，就迫不及待把主意打到她上来。即便青蒲要嫁，那也该是她挑一个稳妥忠厚的，别耽误了青蒲的一生。谁知冯氏兴起之下，会给青蒲指一门什么样的亲事！

冯氏也让锦朝过来，丫给四人都摆了瓷碟。顾怜飞快地夹起一块带骨鲍螺放冯氏的小碟，又夹了一块放顾澜的小碟里。笑得十分可人：“祖母辛苦，祖母先吃。”

冯氏听了觉得不妥，一个闺的小的丫，竟然是有功夫在的。在她里，书香世家的小，就算不学琴棋书画，也要遵了女德女训，边丫都是要有几分书香气的。

不多一会儿顾怜和顾澜一起来给冯氏请安，冯氏也刚醒过来。拉了顾怜和顾澜同坐，让松香去拿她新得的一盒带骨鲍螺来。顾锦朝听冯氏提起过，顾怜是最喜吃带骨鲍螺的。但是带骨鲍螺难得，冯氏得了一般会特意为顾怜留着。

冯氏笑她：“…怕有人跟你抢一样，你锦朝堂还没有呢，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顾澜不再提青蒲的事，吃过了心又和顾怜一起回西跨院了。

顾锦朝也觉得莫名其妙，顾怜对她有淡淡的敌意。虽然她从没对顾怜过什么事，不过有时候人的讨厌就是鲜明又没缘由。她笑了笑：“都是自家妹，怜堂妹这是和我亲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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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除了端上一盒带骨鲍螺，还有福橘饼、松糖和橄榄脯几样吃。

顾澜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却放下了筷，笑着说：“提起丫，我倒是想起长边有个丫，如今也过十七了。长怜这个丫，一直没有放籍…好像就是陪长来的这个，这丫是叫青蒲吧？”

锦朝把梅瓶放回去了。

锦朝袖下的手握着锦帕，面上笑得淡淡的：“这丫呆板木讷的，也就是伺候我不讲究罢了。祖母可别被她骗了去…又哪里是个懂事的。”

冯氏就说：“松香是打小跟着我的，今年都快十七了。我琢磨着她也到了该放籍的时候了，只是一时没个合适的人选。府里的小厮我嫌低贱，事又都是有妻的。倒不如嫁去田庄的事或是铺的掌柜。也不至于亏待了她。”

顾锦朝知冯氏这个喜好。

松香听着都羞红了脸，不过主说话她不能嘴。只等冯氏说完了才低低的：“婢愿意一直伺候太夫人。”

顾澜只能笑了笑：“许是我记错了，不过青蒲姑娘也到了岁数了，长可不该一直留着人家。”

她仔细打量着青蒲，青蒲就低下了。

丫过了岁数还不放籍嫁人，难免会被别人说。

冯氏很满意顾锦朝的懂事，吃过了带骨鲍螺，顾怜却看到旁边站着的松香。松香长得挑而明艳，一张温柔的鹅脸，嘴丰，低眉顺的。

顾锦朝继续笑：“澜儿这是多虑了，我的丫我自然是有打算的。青蒲伺候我多年，要是随意的指了别人，岂不是亏待了她。”

父亲名下的东西理应成为顾家财的一分…这都是无可厚非的。

顾怜和冯氏说话：“我怎么觉得松香都服侍祖母好久了，她如今应该有十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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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果然兴趣的。

冯氏又看了一青蒲，却没有说话了。

冯氏哈哈大笑：“你想一直伺候我，我倒还怕别人说咱们顾家耽误了你。倒不是怜儿今儿提起，我才想着这事的，这事我是考虑许久的。不过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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