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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送了上一月公中销的账目过来，冯氏看了就直皱眉。

锦朝心想这也够颠倒黑白的，走投无路也能说成重情义了！

二夫人就拿了册应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母亲，前个槐香胡同的曹三夫人来找过我，是想给咱们家说亲事的。她想给澜儿说她侄儿…”

槐香胡同的曹三夫人？那不就是穆夫人的妹妹，难不成说的是穆知翟的事？

锦朝应诺去了书房，冯氏过早膳才来，却又不急着抄佛经，而是盘坐在大炕上闭目养神。她睁看了锦朝一，才说：“女站姿，好看才是第一要事。你把背脊直，腰绷，不要敛首…哪里会不好看呢！”

等她到了东跨院，冯氏刚起床，由松香服侍着梳了小攥，抹了桂油，那黑的小攥梳得十分油亮。冯氏的脸映衬着银镜，就难免显得刻薄了些。

锦朝顿时集中了神，就听冯氏不怎么在意地问：“她哪个侄儿？”

二夫人：“您忘了，是少詹事穆大人的庶长啊。我听曹三夫人说着也觉得好，他们许诺丰厚嫁妆，还不在意澜儿要守制一年，倒是个重情义的！”

锦朝笑了笑：“难怪冯氏待我亲呢。”她手里的东西虽然不算少，但是只相当于一个中等的世家，顾家的产业和她相当，那是有些捉襟见肘的！不过看祖家这派，可是数倍于她们在适安的。

冯氏抄过佛经，顾家的老爷、夫人、孙辈就要一一过来请安了。这时候冯氏让她站旁给自己端着青釉白瓷的茶盏，等人过来行礼，锦朝也要一一还礼。她也渐渐摸冯氏对众人的态度。冯氏对大长孙顾锦潇是最看重的，问了他许多课业上的事。她最疼的是顾怜和顾锦贤，别的庶女来请安，那都是淡淡地应一声。

她了一声是，站直了。冯氏可不是让自己给她磨墨的，她现在刚在祖家，总要顺从一些。

过了大半个时辰，冯氏才让锦朝过来给她洗手焚香。锦朝松了气…那样站着一直不动也确实累的！

五夫人过来说了秋给诸府仆人新一秋衣，就用一般的棉布尺，有脸的婆丫用暗缎一件比甲，冯氏很快地应了。又拉着她说了许多己话，等五夫人走了，她和锦朝说：“你五伯母…心十分好，你平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他们如今回了祖家，吃穿用度也在祖家的开销里，父亲那俸禄能什么事。说不定冯氏还会不时让顾德昭拿钱来贴补，而父亲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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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二夫人得最多。而二爷、五爷都是不手这些的…祖家如今只有二表小一个嫡女，其他庶女都不挑。”

锦朝想来想去觉得疼，还是由父亲去吧！他们受了祖家的保护，总不可能什么都不付。

冯氏就说：“那也没有多四成的理，就是怜儿请的绣艺师父，束脩是三十两…那绣艺师父上个月可是没有过来的！再说你三弟过来，那东西也都是府里库房的，怎么还有两张梨木小几的价钱…”

锦朝抿了一下嘴，磨墨的时候自然是要低弯腰的，那样笔直地站着怎么能磨墨。

二夫人看了忙说：“…三弟家迁过来，又恰逢重。这开销多了些也是正常的。”

徐妈妈淡笑：“要说祖家的财产实在少，不过开销倒是大，有时候一年不敷，还要拿了府中的东西变卖。世家大族的，总是有个排场在，里面都要好看才行啊！”锦朝继续“书香门第的传世之家，经商上面总是不好，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读书人自诩份，是不屑于商贾之事的。例如开金银楼放印钱，酒楼茶寮，他们会嫌这些钱太掉份。

冯氏就有些不兴了：“还怕我老婆的睛问题不是？你再回去算算，也别总拿着你三弟的名说销的事。”

锦朝请了安，冯氏就慢慢地说：“…你先帮我磨着。”冯氏有早膳过后抄一卷佛经的习惯。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小，二夫人听了就有些急：“绣艺师父没来，却也不能不给银，那是怜儿不愿意学，梨木小几是府里缺的。三弟来家里总归是添了许多东西…母亲仔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