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陈家

锦朝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件天青se素缎褙子，趁着商量祭祖的事情来找顾德昭。

顾德昭正在书房里和清虚dao长说话，清虚dao长听说顾家大小姐来了，自然要回避。锦朝远远站在庑廊下面，看到一个穿着shen蓝sedao袍，白净高瘦的中年男子从书房chu来，留了三须mei髯，仙风dao骨，手臂上挽着雪白的拂尘。不疾不徐地走chu了夹dao。

听闻清虚dao长有五十多了，看上去却不到四十的样子。燕京中的便是不喜dao学的王公大臣也会和他来往，觉得他驻颜有术。只是如父亲这样隆重的并不多。

锦朝走进书房和父亲说事情，看到父亲坐在圈椅上，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问完今年祭祖该供几次茶饭的事，锦朝才提起这个清虚dao长：“…刚见一个穿dao袍的人chu去，我倒是没见过此人，是您新招的幕僚吗？”

大臣家里总会养几个幕僚，帮着chu谋划策的。顾德昭是五品的郎中，在燕京这zhong地方自然不算大官，不过也是养了两个幕僚，平日里能和他说说朝中之事的。

顾德昭摇摇tou，觉得也不好和长女说这件事，但她这样问起了，以后dao长总要常在家里往来的。便有些忐忑地说：“是延庆dao观的清虚dao长，你五岁的时候，他还帮你zuo过dao场祈福。父亲近日读dao学典籍不通畅，才请了他来讲dao的，会在咱们府上住几个月…”

顾锦朝听父亲这样说，笑笑之后就不再问了。

等到了祭祖的时候，锦朝忙活着指挥婆子们把祖先的排位都请chu来了，又摆好茶饭。父亲却过来跟她说“dao长说家里几月都不干净，要先zuo个法事驱邪，免得邪灵惊扰了祖先。”

顾锦朝有些无奈，她这都忙了几个时辰了。只能把东西给撤了开始在祠堂外摆dao场。过了会儿清虚dao长过来zuo法事，她避开远远看着，清虚dao长和父亲商量，又把她布置的酒馔撤了。换上一口三足鼎。

dao长zuo法事的时候，父亲就在一旁看着，顾锦朝觉得乌烟瘴气的，先回了清桐院去。

顾锦荣还没有去余家的族学，正在清桐院里等她。

他zuo了几盏荷hua灯，捧在手里给锦朝看：“…咱们去放在湖里，给母亲祈福！”看着锦朝的yan神小心翼翼，又有些期待。

锦朝就笑了笑“你这灯薄薄的一层纸，一入水就不能用了。”

她带着顾锦荣到西次间。让丫tou端了竹篾上来，重新zuo了几个jing1致又好看的荷hua灯，用竹条扎的灯骨，既然是给母亲祈福的，也没有在灯上描红。一朵朵净如白莲。

锦朝托着灯给顾锦荣看，他挠着tou笑起来：“还是长姐zuo的好看！我本来是不会的，这还是让清修教我zuo的…”又拿了剪刀，兴致bobo地要锦朝也教教他。

锦朝看他半蹲着，摆弄剪刀的样子实在笨拙。却很有兴致地剪chuhua片，似乎也渐渐从母亲的逝去中恢复过来了。半月前他就满十三了，只是还在服制。府里连小酒都没办，她帮他zuo了一碗卧dan长寿面，就算是过了生辰了。倒是父亲选了两个丫tou送到他房里。

锦朝特地找这两个丫tou来看过，生得都比一般的丫tou好，白净丰腴，眉yan清秀的。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看起来倒是老实听话。

顾锦荣shen边贴shen伺候的不是婆子就是小厮，原先的丫tou都不伺候他起居，在男子不满十五岁之前，大家族的人是不会让他们先接chu2那些的，恐怕失了jing1气。又分了心神对读书无益。但也不能全然不懂男女之事，不然以后被有心的丫tou骗了都不知dao。锦朝估计父亲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她问他房里这两个丫tou如何。

顾锦荣只是笑笑：“父亲是送她们来伺候我的，却不准她们进我的内室和书房。我平时见她们也不多，总该还是听话的…”

他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又不说这两个丫tou的事，跟她说顾澜“…二姐前日来找过我，说向我借两本名帖，她想练练字。我就说她字迹还很幼稚，要她先去找适合闺阁女子的描红练练，把她气了一顿。”

锦朝觉得好笑：“你看chu她生气了？”

顾锦荣想了想dao：“她虽然一直笑着，但是她生不生气我看得chu来。她不高兴的时候，就会低tou看着自己的裙裾…不过我不借她名帖，她就去找了父亲，那时候父亲正叫我去问功课。我看到父亲不仅给了她名帖和描红，还教她运笔。跟她说多读书多写字，能端正品行。”

锦朝却不以为然，读书读得多，品行还坏的人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