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小产

顾德昭有些疑惑，纪氏的死…难dao还有内幕不成。

锦朝叹了口气dao：“我原先也是不知dao这事的，还是昨日杜姨娘来找我亲口说的。姨娘这些年过得也是辛苦，心里悔恨内疚了这么多年。父亲听了杜姨娘的话，可不要一昧的怪她…”

杜姨娘究竟zuo了什么事，朝姐儿要先求了他的宽恕才肯说？

顾德昭颔首说：“究竟是什么事，你先说吧。既然是多年前的往事了，也是可以宽恕的。”

顾锦朝微微一笑“这样便好，杜姨娘就在外面，她亲自和您说最好。”

她走chu书房，看到杜姨娘站在廊柱旁边，手指绞在一起，低垂着tou看漏在地上的烛光。

看到顾锦朝chu来，她茫然地抬起tou。过了半晌才笑笑：“大小姐，我是不是该进去了…”

锦朝无声地点点tou，杜姨娘shenxi了一口气，跨入了书房之中。

顾锦朝让青蒲把书房的门合上，一旁的小丫tou又端了杌子过来。她就坐在庑廊里看着夜空。书房里很静，听不到什么声音，似乎一切都很平和。

…过了好久，顾德昭才听到自己艰涩地问：“…云湘是你害死的？”

杜静秋直直地跪在地上，神se十分平静。她把什么都说chu来了，反而心中轻松了。她看着顾德昭放在笔山上的mao笔，一字一句地说：“是的，老爷要是恨我，现在赐了我死，我也是没有怨言的。”

顾德昭冷冷地dao：“朝姐儿先为你求了情，我会让你死吗？”他气得倒chou了一口气“你害了云湘，你害了她，yan睁睁看着她liu产而死，看到丫tou被打死…纪氏被冤枉。你也一言不发，湘君待你这样好…”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不仅是你zuo了错事，你知dao你的隐瞒让我zuo了多少错事吗？几个人因你无辜死了，是我bi1她们死的。但要不是你…她们会死吗？”

他恨杜姨娘，不仅是因为她害了云湘，还是因为杜姨娘让他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错！因为云姨娘的死，他间接的害死了纪氏。如果杜姨娘当时能说chu来，纪氏也不至于会那样死了…

杜静秋凄婉一笑：“老爷真的以为妾shen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您不知dao，宋姨娘在诬陷夫人之前来找过我，她知dao是我害死了云姨娘，让我不准说chu来…不然她就要坏了漪姐儿的婚事！老爷，我又怎么敢和宋姨娘抗衡呢！”

顾德昭不可置信地看着杜静秋：“…你是说…宋姨娘知dao是你害了云湘，还找了玉屏来诬陷湘君？”

杜静秋点了点toudao：“老爷。您可不知dao，宋姨娘以嫡女之尊入了咱们府当姨娘，心里哪里安稳得住呢。她是要想尽办法成为主母的，一桩桩一件件的，老爷仔细想想。宋姨娘是不是死不足惜！”

她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突然低下去，却仿佛咬着牙，是从牙feng里钻chu来的。

顾德昭怔了很久。

宋夫人今儿来和他说，宋姨娘固然有错，但要是全bu怪了她，岂不是太不近情理。顾德昭自知理亏。纪氏的死，多半还是他的错。但是如今一看，还真如澜姐儿所说。宋姨娘就是个蛇蝎心chang的人！为了正室之位什么都zuo得chu来，她还叫了宋夫人过来游说他，想让他把错全认了下来？当他是傻子不成？

顾德昭又气又怒，shenshen地xi了口气。看也不看杜姨娘，打开书房门大声喊李guan事过来。

顾锦朝站起shen，看到李guan事从庑廊另一tou小跑着过来。顾德昭脸yin沉如冰，对李guan事dao：“你现在就带了小厮去临烟榭，请宋夫人离开！她要是不走。你就扔她chu去！还有，和宋姨娘说一声，让她好好养着胎，她的账，等孩子生下来再慢慢算！”

李guan事大惊，老爷怎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但他也什么都没问，忙行了礼，an照顾德昭的吩咐带小厮去临烟榭。

顾德昭对锦朝dao：“带杜姨娘回去吧，让她日后也吃斋念佛，不用再来见我了。”

他顿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转shen沉默地往正堂去了。

顾锦朝看到杜姨娘走chu来，她倒是握住顾锦朝的手，叹了口气：“倒是从没有这样轻松过…妾shen已经把该说的说了，宋姨娘应该不会好过了，大小姐去看个热闹吧。”

锦朝淡淡dao：“…不急。”等到有动静了，她再去看也不迟。

宋姨娘夜里正睡得迷迷糊糊，却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疼。她an在腹侧轻rou着，突然听到夜里有人说话搬东西的声音。她皱了皱眉，谁会在临烟榭里吵闹？

她想撑着shen子坐起来，却觉得双手无力。yan睁睁地看着门扇，虚开一条feng，似乎有个白se的东西突然过去了。

那是什么东西…宋姨娘躺回床上，又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青釉菱hua纹的瓷杯就放在桌上倒扣着，但是她够不到。

宋妙华嘶哑地喊着：“来人…快来人…”

声音不大，她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