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什么，我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荣哥儿，你要是真懂我的意思，就知该怎么。”顾锦朝跟他说“不用和我说什么，你心里都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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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顾德昭已经在厅见了他们，又聊表了谢意，二夫人便开始着手准备纪氏的后事。除了小殓，还有大殓、下葬等事宜，又派了人去观请陈士过来。其他人则都去了纪氏灵前上香。

顾德昭坐在锦杌上，神十分不济：“朝儿，你不用担心我…”

顾德昭听了沉默许久，什么话都说不来，半晌才起回了鞠柳阁。

顾锦荣很快跟来，锦朝一都不想见到他，转往抄手游廊走，顾锦荣一直跟在她后，像尾一样甩都甩不掉。锦朝终于停下来，顾锦荣连忙走上前，目光悲凉又可怜。

顾锦荣被她一说，连忙松开了手。锦朝就朝外面走去，素白的纸灯笼，挑在房檐下。天漆黑，她一个人站在庑廊下，竟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祖母也算是放下对母亲的芥了，毕竟人都没了。锦朝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气。

说：“您帮我排个座就行，我还有几篇字没抄，先回去了。”他外祖父如今想磨练他的耐，让他每日练十张玉版宣的小篆，一写起来就不能断，凝神静气，不然极容易墨。

锦朝松了气，又去了回事和二夫人商量着母亲的棺材应该怎么办。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棺材，只能去纸铺买好的棺材，品质难免不如人意。二夫人便说：“…走的时候你祖母嘱咐过，若是没有合适的棺材，便可借了她的去。”

顾德昭安排完这些，天也亮了，他累得睛都睁不开，却不肯离开斜霄院。站起来时差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旁边李事怎么劝他休息他都不听，忙让丫过来找正在和二夫人说话的顾锦朝。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什么承诺，或者说他现在有多么怨恨顾澜。但是一番语无次的话，却什么都说不清楚。他现在很孤独，没有顾澜也没有母亲，同时他又自责得恨不得去死…他想着要些什么来挽回长的信任，想要弥补母亲的死。

锦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放开。”

顾锦荣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锦朝却沿着抄手游廊继续往前走，到了斜霄院的正门，青蒲已经在等着她了。跟她说大兴的顾家已经连夜派了人过来。除了二夫人，五夫人和顾五爷也一并来了，同来的还有顾锦贤、顾锦潇和长兴候世。

谁优谁劣，一就能见分晓了。

顾锦荣看到锦朝起，连忙拉着她的手，又看到锦朝淡淡的目光，他怕长嫌弃。缩了缩手揪着锦朝的衣袖，喃喃地说：“长…”

…

锦朝心里十分气恼，赶来见了对旁的李事说：“他要是不愿意，您打了拖回去！”

锦朝想了想，便去了回事协助二夫人。

锦朝却笑笑：“我不是担心您。您不过是觉得母亲死了您太自责，想用这样的方式赎罪。在我看来，这却是十分的任和不负责任，您想病倒给谁看吗？给我看还是给母亲看，或者是给前来的宾客看？”

ps：

二夫人看顾锦朝一天一夜没合，却一疲乏都没有。除了哭过而红的眶，倒是显得格外。还帮着料理这些繁琐之事，竟也显得十分熟练。

五夫人算是应允了。和丈夫说定后，又和二夫人连夜商量好了，带着祖家的人往适安赶去。

顾锦荣跪在纪氏灵前给她烧纸，他默默地哭了一个时辰，得像桃一样。偏偏一声音都没有，灵堂这么静，他压抑得浑发抖。

火盆里动的火光，飞的纸钱灰慢慢飘着，满室都是重重的檀香味。

顾锦朝看着自己的弟弟，叹了气，他要是能早些醒悟就好了。

“长，我…我知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恨我怎么如此轻信顾澜的话，恨我害死了母亲！”顾锦荣说着又哭起来“我自责得恨不得掐死自己！但是…长，我从此后就只有你了，没有母亲了。你…你可不可以稍微少恨我一…我想好好改过，我…”

她又想到了在纪氏灵前哭的顾锦荣，看锦朝的目光便不由得有几分同情和赞赏。

锦朝觉得有些累了。她站起想去外面走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