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华微微一笑，这杜静秋十分会说话。只是她毕竟年纪大了，虽然还能看年轻时秀的姿，但是角下都有了细纹。不然还能讨得顾德昭的心。

“…我倒是不喜那些苦得发涩的茶，喜酸甜味的，要不是新制的酸梅汤刚喝完，也给宋姨娘尝尝。”杜静秋笑着请她坐在石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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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什么？”

她不想嫁给穆知翟，为了这个，她什么都会。

“看到漪儿，我就想起当初的云姨娘。倒是怪了，漪儿的格和云姨娘还真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温和沉静…”宋妙华一边说，一边看着杜静秋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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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聪慧非常，当年容不输于我，除了云姨娘，那时老爷最的不就是你吗。”宋妙华叹息“一晃这么多年，你困在桐若楼不得脱，也没资格没力气争了。”

宋妙华顿时怔住了。

“姨娘应该还记得吧，多年前云姨娘死得多惨，一天一夜那孩都没生下来。最后孩好不容易落地了，一看都已经被脐带缠死了，云姨娘又血崩而亡。老爷伤心了这么多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咱们那位罗姨娘，要不是长得实在想云姨娘，老爷又怎么会收了她。”

宋姨娘走房门，站在庑廊下看着那些睡莲思索了一会儿。才对巧薇说：“准备一些糕，我们去看看杜姨娘。顾漪定了亲，无论如何也要和她贺一声。”

巧薇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大盒六格的各式的果，又备了好几盘糕。跟在宋妙华后往桐若楼去。桐若楼在翠渲院旁边，是一座二层的木楼，旁侧有凉亭，另一边是耳房，没有东、西厢房，只有南侧的一个倒座房。郭姨娘住楼上，她喜清静。桐若楼旁了几株泡桐，刚开过不久，树荫如盖。

顾锦荣的贴丫…您说顾锦荣会不会记得她的老家在哪儿？”

杜静秋局促地笑了笑，这话可不敢说到夫人面前去。漪儿就算定了亲，和她能有多大系呢？

顾澜笑了笑：“我也不知，他上次来的信我还没回，问一问他就知了。”

宋姨娘听着四周的蝉声实在喧嚣，忍不住蹙眉。

杜静秋笑笑，垂下看宋妙华带来的果。手指拨了拨，挑了一颗杏仁儿放嘴中。

听说宋姨娘过来，杜姨娘请她在旁侧的凉亭说话，让自己的丫端了饯橙泡茶上来。

杜静秋忙笑着解释：“你可不要介意，现在这还是声音小的。到了仲夏的时候，十几株大树上的蝉一齐鸣起来才响，吵得人耳朵疼！亏郭姨娘还受得住…我都向老爷说过多次了，把这里的大树移到旁去，老爷听了非但不允，还说我不懂雅趣。您说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懂得什么雅趣呢，只觉得这蝉声吵人罢了。”

杜静秋赔着笑：“自然记得，怎么忘得了呢。”

桐若楼周围大的树木很多，如今已经开始有蝉声聒噪了。

杜静秋了气，杏仁的苦味逐渐泛上来。

她倒是没想到这层，想了想，宋妙华低声说：“那个时候顾锦荣才四、五岁，他能记得住吗？”

顾漪越大，长得就越来越不像她，也变得十分沉默。她远远地看着顾漪，只觉得像不是自己生的一样。两人十天半月都说不上一句话，有的时候她想顾漪了，还要悄悄的去倚竹楼看。

杜静秋脸一白，怔怔地看向宋妙华。

宋妙华笑着摇：“恰恰相反，我只是想让你什么都不。一切都由我来。”

杜静秋握了手，嘴动了动，过了很久才：“姨娘，为什么要提这个…”

宋妙华侧看着她，旋即笑着拉过她的手：“你可不要张，我是要来帮你的啊。见着顾漪定亲了，你今年也三十四了，好好的听我的，我保你和顾漪在顾家安安稳稳的。但你要是不听，那可就难说了。”

顾澜回翠渲院去了。

宋妙华让巧薇把东西拿过来：“…听说漪儿和武清杜家的少爷定了亲，我便来找你祝贺一声。漪儿竟然也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她小时候哭着要你抱的情形…”

“姨娘确实该忘不了。”宋妙华淡淡地“您要是忘了，也不知谁还能记得。我知你心里很内疚，这都快八年了，你一直提心吊胆，甚至都不敢和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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