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摸着脑袋气呼呼的：“…白芸再拍我，脑瓜就不好使了，不能帮小事了！”

锦朝在厅见他们。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笑着凑近锦朝说：“小，我天天和她一起，总是向她讲你的好。咱们不如把她留下吧，我看她也不是愚笨的，人又忠厚老实…肯定能帮上忙的！”

脚程，快也应该了。小若是想问个清楚，倒是可以让人骑了去追…”

况且就算是找到了紫菱，她也应该不会再说了。

锦朝想了想，让采芙把雨竹叫来，绣渠的伤已经好得大概，这小丫也生龙活虎起来。

大家都笑起来，白芸脸红地瞪了她一。

她来先行了礼，锦朝又问她绣渠的伤势如何了，雨竹：“这些日她好吃好喝，上的伤也都愈合了，虽然神还是不太好，但已经没有大碍了。”

锦朝颇觉得疑惑：“老先生为何不觉得吴仲圭的松画好，他这方面造诣也是不错的。”

锦朝心里却有些沉重，虽然知宋姨娘和顾澜对母亲有杀心，但是她实在拿不准她们要什么。让雨竹看着临烟榭，要是她们真要什么，自己也能有所察觉。

锦朝随即笑起来，这曹先生说话直言直语，碰上个计较的非要和他辩几句不可，恐怕在这上面他吃过不少亏。她看了一曹衡的鞋，一双皂布鞋，虽然破旧，却十分的净。

锦朝便：“老先生不用客气，我是想父亲喜松柏，不如寻一幅松柏古图送给父亲寿礼。老先生可有见解？”曹衡这人佟妈妈提起过，说也是被制艺给妨碍了，本是个非常有才学的人。锦朝心里已经有几个较好的画松名家人选，也不知这曹衡要怎么说。

五月初三是父亲三十八岁的生辰，虽然不是大寿，但府里也是要开个宴席，请父亲那些同僚官员和相熟的亲友过来吃酒的。锦朝便想着也给父亲准备一份寿礼，让罗永平过来商议。

罗永平先向锦朝拱手行礼，介绍旁边着青布袍的老者：“…是才请的账房先生，名唤曹衡。”

读书人清，施之恩惠也要不动声。

白芸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让你看着就看着，哪儿来这么多话！”

曹衡向锦朝拱手行礼：“亏得罗掌柜给饭吃，不然老朽就得饿死街了…”

白芸犹豫了一下，小声：“婢倒觉得紫菱姑娘的话也不能全信，她毕竟只是个丫，而且也不得二小信任了。二小和宋姨娘要是有这个心思，又怎么会让她听到…”

曹衡笑笑：“即是为顾郎中贺寿的，自然是曹又玄上佳。大小这些方面可能不熟谙，吴仲圭的松则太苍瘦，他为人太抗简孤洁，又是个隐居闲士，实在是不太适合。”

锦朝摇了摇：“往保定府去的驿就有三条，还不算走近路，找也难找他们了…”

罗永平笑着：“曹先生也是怀才不遇。这寿礼的事才没读过什么书，不如曹先生有见识，想着就带曹先生过来替大小参谋。”

锦朝叹了气：“便就是这样才可信，要是紫菱还是顾澜的忠仆，她说的话我才是不敢听的。”紫菱一向不是聪明人，要不是因为忠心，也不会在顾澜边留了这么久。说不定正是听到了顾澜和宋姨娘说这话，她们才想把她嫁到保定去，让她永远也回不了燕京…

锦朝笑了笑：“看她愿不愿意吧。”不再说绣渠，而是和雨竹说宋姨娘的事“…明日你就带着雨桐常往临烟榭去，瞧着他们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得谨慎一些，别被她们发现了。”雨竹和雨桐材小，事比较方便，往那草木丰茂的地方一躲就看不到了。

过了会儿佟妈妈过来了，领着罗永平和另一个穿着青布袍的老者。

曹衡略一思索，拱手：“画松名家，老朽以为李咸熙、钦山、曹又玄为佳，其中又以曹又玄的松柏最为苍劲。”

雨竹珠骨溜溜地转，低声问锦朝：“小，要我监视她们什么？她们最近是不是要坏事？”

锦朝笑着同他，这个曹衡就是佟妈妈提起过的那个穷秀才，槐香胡同曹家的远房表亲。只是佟妈妈说他今年不过半百，如今她看起来这位先生却是满华发，六十不止的样。

“那就劳烦先生为我选一幅松柏图了。”锦朝对他更客气了，曹衡郑重地行了礼，随着罗永平一起下去了。锦朝侧对佟妈妈说“曹衡可用，您私底下告诉罗掌柜，给他提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