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烽火连天恨归难（三）

“已经确定，来年将由纪稹和去病一起领兵chu征了吗？”陈掌冷着一张脸，问dao。

“是啊，姨丈，已经确定了。”卫伉的面se亦不是很好。在过去的数年里，每逢chusai，从来都是由他的父亲zuo统帅的，而卫家的尊荣亦是由此而来，这却是大汉反击匈nu以来的正式会战中，他的父亲第一次遭到弃置。

陈掌没有继续说话，他走到几案前坐下。几案上放着茶壶、茶杯、茶洗、茶盘、茶垫等功夫茶的用ju，边上还放置了红泥小火炉。陈掌熟练地开始起火，掏火…卫伉并不chu声阻止，只在一边静静地望着。这功夫茶也是前些年从昭yang殿传chu来的新玩意，陈掌虽然不喜昭yang殿，但是这功夫茶却能够让他平心静气地想事情，因此在家中也常喝功夫茶。

只见陈掌两手翻转之间，已经洗茶完毕，随即将茶洒入两个茶杯中。他将其中一个前推，递到卫面前，淡淡地说dao：“用茶吧。”

“是。姨丈。”卫恭敬地接过茶，与陈掌对坐着。

陈掌闭上yan，嗅了嗅杯中传来的茶香，gan觉自己心平气和了许多，便开口说dao：“纪稹，不能留了。”

卫伉的功夫终究不及陈掌，听到这句话，他心中一惊，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下来。

“卫家的基石有二，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你爹这个大将军。皇后娘娘如今的境况，我们都看到了。想要陛下回心转意，怕是难了。所以，我们能zuo是尽可能保住你爹。”陈掌将茶杯放回案上，缓缓说dao“如果没有纪稹，即便陛下对你爹再不满，也依旧会用他的。而只要陛下还用你爹，那么，你爹就有机会用功勋求得陛下的谅解。”

卫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tou，犹豫了好一会儿，开口问dao：“姨丈怎么看去病表哥？陛下现在对他的倚重，并不在纪稹之下。”

“去病啊。”陈掌俊逸的脸上现chu淡淡的笑，说dao“他是我养大的，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我比你们了解他。这孩子重gan情不错，却也太讲原则。他讲原则，所以绝不会将卫家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某些原则前，他可以放弃卫家的一bu分人一bu分事。他重gan情，所以绝不会在危急时刻抛弃卫家，但是同样在面对某些朋友的时候，也很难zuo到割袍断义。”

卫伉撇过tou，静静听着陈掌的分析，面上仍然有些不解。

陈掌看着他，笑了笑，说dao：“那我就这么说吧。如果陛下下令，废除太子之位，却不伤我等xing命。去病是绝对会乖乖接旨的人，而你爹却绝对是会为了挽回太子的尊位而不惜一切的人。这就是去病和你爹的差别所在。所以，去病不是卫家最理想的保护者。他只能zuo锦上添hua的那个人。”

“小侄明白了。”卫可以听chu陈掌语中对霍去病仍然存有疼爱之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撇了撇嘴，点tou应dao。

“伉儿，这段日子，你好好打听。”陈掌提起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去了解清楚，这一次的漠北之战，朝廷的动向，军队的路线…”

卫伉听到这里，yan睛忽然放光，模模糊糊地，似乎抓住了陈掌的意思。

“以纪稹的shen份，暗杀自然是不行的。”陈掌微笑着说dao“可是战场上刀剑无影，若他死在匈nu人手上，英年早逝，那也是天妒英才。怨不得谁。”

…

“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路过的都来买一买看一看啊。”

推开窗，酒楼下货郎担的声音自然而然地传了进来，忽然而来的市井声，让房内的三个男子都愣了一愣。曹襄率先笑dao：“这家伙，还真会挑地方。倒吓了我们一tiao。”

房内另有纪稹和霍去病二人，也是一笑。霍去病举起酒杯，向曹襄祝贺dao：“不理那个。先祝你荣升zuo爹爹了。我先干为敬。”

曹襄明显心情极好，他笑嘻嘻地举起酒杯，一饮而下，说dao：“谢了。你这zuo表舅的，什么时候过来瞧瞧孩子，送个礼啊？别说穷啊，我可是知dao的，皇帝舅舅才赐了你几千金。”

霍去病白了他一yan，说dao：“你个世袭侯爵找我勒索，懂不懂礼义啊。”

“喂喂，霍去病，这也能叫勒索！”曹襄怪叫dao“我成亲这么久，你连我家门都进过，我还没问你懂不懂礼义呢。”

纪稹轻笑着拍了拍曹襄的肩膀，说dao：“好啦。平yang侯大人，你就别计较了。来，先喝了我这杯，恭喜你，zuo爹了。”

曹襄闷哼一声，就被纪稹巧妙地guan进了一杯酒。他推开纪稹，一边咳嗽，一边说dao：“你这家伙，还真下得去手。知dao你和去病关系好，也不用这样帮他吧。”

曹襄此言一chu，纪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