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说完，沉默了一阵之后，石达发现这位陈娘娘并没有让他离去的意思，不由得眉一。这是七年来，陈娘娘第一次单独召见他，而今却似乎有什么事情，隐而未发的样，莫非…

“来长安的路上？他们是…”

“这样！”陈缓缓睁开，看着石达，齿一笑，说“本知了。耽误了石大人不少时间，你且下去吧。”

昭殿下的台阶上，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小孩正穿着小宦官衣服，眨眨着睛，时而偷瞄前的小女孩，时而偷瞄大殿，脸上是止不住的焦急。

“是，婢定当尽力而为。”石达颔首。

昭殿

“协律都尉李延年…不知石大人了解多少？”

“十年了，我却只

“娘娘。”乐府令石达恭恭敬敬地向陈行了一礼，遥望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女。石达忽然想起元朔二年的时候，馆陶大长公主曾经说过的话。天有不测风云，是的，谁能想到，卫皇后的独风光竟然只有短短的几年，后竟然终究是陈皇后的天下。

“那就好。”陈微笑着，然后说“这家宴，我打算安排在宣曲。”

“相信哥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禁得住你的哀求，没有人。”

果不其然，陈接着便说：“本有一事，想要请石大人为之解惑。”

他四转悠着珠，想要避开刘葭的注视，谁知那怯怯的样，却只能让刘葭更加地肆无忌惮。

“臣只听说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另有一个幼弟，说是在来长安的路上没了。”石达谨慎地回应着“他在中这十年，算是非常本分的人。又有些音律上的才华，所以陛下待他还算信。”

陈抬起，静静看着前的石达，这个被自己的娘亲认为人老成的宦官，七年时间，他如今已经是乐府令了。

石达听到李延年这个名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气，面上的表情却还是那么的恭顺，他答：“回娘娘，那李延年是十年前的。说是犯罪当刑，他不起赎罪的钱，便被了腐刑，了狗监。后来，受到杨侍中的提，才渐渐和陛下亲近了起来。前些年，张大人回朝的时候，带回了西域的新曲叫什么《柯兜勒》。他将这曲成了《新声二十八解》，以为仪仗使用的军乐，因而得了陛下的心。所以，现在让他了协律都尉。”

律都尉这个位置上。今上是个明君，哥哥武不成文I定就能个优的角。可是你不同，你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我们李家的仇，李家的恨…”李延年专注地抚摸着妹妹的脸，睛渐渐变得有些发红，说“去堂邑侯府吧。冠世侯，陈皇后会为我们完成心愿的。”

“是。”石达没有问是什么样的家宴，只是恭敬地低应承，然后说“但不知是什么时候？”

“哥哥…”

“那是孝文皇后娘娘赏识婢，婢才得以服侍她老人家。”陈的态度越是亲昵，石达心中就越是警惕。

“这么说来，石大人在中也待了三十多年了，很多事情，别人不知，但是石大人一定心中有数。”陈继续说。

“娘娘请说，臣必定知无不言。”

“是，娘娘。”石达行了一礼才慢慢退了下去，唯有那略显仓促的脚步显了他内心的仓惶。

“就在两日后吧。”陈想了想，然后说“不知对于石大人来说，时间是否太过凑了？”

石达心中暗呼一声，来了。

陈侧靠在扶手上，闭听着石达的叙述，不时，然后问：“那，石大人对他的家事了解多少？”

“石大人也是中的老人了。记得本儿时在中行走，石大人便在长乐中服侍皇祖母。”陈忽然说，声音十分轻柔。

“快说啊，你叫什么名字？多久了？”刘葭几乎忍不住自己伸手去这孩的脸的望。

“石大人免礼。”陈脸上一丝笑容，说“本这次唤你来，是希望你能安排一次家宴上的歌舞。”

“乐府之内，排演歌舞从无一日松懈，随时都可以为陛下及娘娘献上歌舞。”石达说。

“他们是中山国人。听说原也是歌舞世家，但是不知何故，他们兄妹三人落到了长安。李延年初那几年，因为不能随意闱，所以常常托可以离的一个小黄门，照顾他的弟妹，几乎所有的俸禄都给了那人，自己过得上顿不接下顿的。后来，他得了陛下的赏识，才算好些。”石达见陈似乎对此人真的很有兴趣，便将自己所知全都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