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了，说：“不过说他两手空空可能也不太合适。他还牵走了十八羊呢。”

“…他虽然不习文章，不过家学渊源，倒也知书达理，可惜是个痴人。而且一手放牧之术天下少有，他能起家倒有大半是亏了他那手放牧之术。”卢大胖稍稍思考了下，说。

“只是他这几年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匹，这份情却不能不还。”贾杜康接过他的话，说。

“大哥，淮南不稳，已经是天下皆知之事。那刘公的来意，只怕不简单啊。”贾府内院一个声音响起，说话者正是那个卢大胖。

刘彻回看到忧心忡忡的陈，便问：“怎么了？”

“十八羊能什么？”听到这话，卢大胖嗤之以鼻，然后对贾杜康说“大哥，这买卖我们可不能答应。卜式现在成了穷光，莫说他自己许诺的三年后，我看就是十年后他也未见得能还得了这笔钱。”

“大哥，问题是，现在是他们找到了我们上啊。”卢大胖一脸无奈地说“他指明要送货去淮南，我们若不答应。那淮南王府要给我们下绊的话，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肯定应付不来。”

“卜式…”卢大胖沉“他从我们这里购粮去他家乡解灾荒，却拿不相应的抵押，这笔买卖，实在有些风险。若是平时，自然不能答应，只是…”

陈心微微一沉，和刘彻了这么久，她当然知刘彻这两三年里定然已经暗中观察贾氏许久了，这次亲来不过是给贾氏的最后一次考验。看来贾杜康能否脱离商贾份，成为朝堂之中说得上话的人，就看他这次会如何应对了。

“二弟，”贾杜康倒很是沉静，并不是很着急，说“二弟不要急。我捐这钱财，本也不奢求什么官厚禄，只是想要个家宅平安罢了。这几年我们贾氏虽说没有得到多少好，不过终究也没被那些小吏打压。这样，就足够了。”

“那就先收缩在淮南的买卖，避着就是了。”贾杜康面不变地说。

“那也不成。如果让朝廷知了，我们可就不妙了。”卢大胖稍稍考虑了下，就把摇得拨狼鼓似的。

…

陈望了他一，方说：“你这是什么？”语中满是不解。

“多少人？大哥你在说

“朕这次来，也是想看看那个名传一时的贾杜康。他能想到创办镖局这事，又经营得如此之好，可见也是个人才。若的确没有二心，倒是不妨大用之。反正桑弘羊所提的均输平准之事，也需要人去。”刘彻说。

“是啊。”贾杜康“淮南王虽然人称贤王。不过淮南王太和那个陵翁主却太过纵，不是可以成大事的人。所以我们还是少和他们接的好。”

“…陛下之前，没有奖赏贾杜康助边之功，就是因为不放心贾氏的镖局吗？”陈问。镖局自然是她的，这个时代的商人们最主要的赚钱手段还是通过贩卖各地不同的特产从差价中获利，所以在贾氏利用酒业有了相当的规模之后，她便指贾杜康创办了镖局。说是镖局，其实也只是个四不像的大杂烩，它在为人保镖之外，也理一些后世邮局的业务，闲暇时也兼顾货运客运，这些都是利用贾氏费这几年时间构成的便利的通网络获利。这个四不像镖局的好自然不用多说，只是陈没想到，刘彻会对它如此忌讳。

无夜和卢大胖两人对视了一，都知前这个大哥虽然是贾氏的掌舵人，生财有，不过却是个没多少野心的人，只是到他们这个分上的商贾若还只想着家宅平安，未免太没息了些。

贾杜康也是摇，表示自己不知这个合作伙伴怎么变成了这样。

“是啊。”卢大胖了，说“大哥，照说卜式的家业那么大，不可能拿不现钱的啊。怎么这次两手空空地来了呢？”

“不说这个了。那批人既然在新丰，我们派人盯着，别让他们来找麻烦就是了。”贾杜康说“倒是今天来的那个卜式，你们说该怎么理呢？”

“难不成，你还真想帮他们把这货运了？”贾杜康没好气地瞪了一这个守财般的小弟，说。

“大哥，虽然我们想靠向朝廷。可是，这几年，朝廷对我们的态度却是不冷不的。”无夜开说“当年你一气捐了大半的家产，可朝廷却…”

“三弟，你觉得在我们大汉，有多少人像他那样，善于放牧呢？”无夜一步问。

两人前面，一直负手而立，穿着褐衣裳的男转过，正是贾杜康，他开说：“二弟，三弟，我们只是普通商贾，贸然介这争斗，不合适。”

刘彻一边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一边开解释：“贾氏的镖局，这几年来发展迅速。商贾，本就是天下消息最活络的一群人，而贾氏不吝钱财创办的这个镖局，就更是其中之最了。而且，贾氏镖局之中还招揽了不少镖师，其武力亦相当不弱。贾氏的其他行当倒也罢了。只是这镖局…朕却不得不防他一防，所以朕亲自来，就是想探一探他们的底。”

无夜接话：“这事，我倒是知一。那卜式也是个痴人。他将自己白手创下的家业都给了他的弟弟，所以现在是两手空空了。”

“什么？”卢大胖惊叫起来“他可是河南的大牧主啊。居然弃财离家？”

“收缩？”卢大胖不由得大叫起来“大哥，淮南可是最大的诸侯国啊。我们每年在那里可赚不少钱啊。你这一收缩，不是让沉甸甸的黄金自己往外飞吗？”

一边还有一个神情冷峻的白衣青年，待得卢大胖说完，那白衣青年开说：“是啊。前阵我押镖去淮南，那边几乎已经剑弩张。怕是淮南王动手之日不远了。”他正是贾氏之中，负责理镖师的无夜，乃是贾杜康的结拜二弟，武艺十分，贾氏镖局这几年来能够顺风顺支撑下来，他功不可没。

无夜听卢大胖这么说，却了一个意味长的笑容，问：“三弟，你看卜式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