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退下去…”

“还当我是大哥么？”超抬抬手，一句话就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铁等人个个义愤填膺，附和着岱。法正走到厅内一名士兵地前，指着其手中地环首刀说：“可叹老军主一世英雄，被人谋残害而死，如此血仇却终不得报矣。法某首级在此，军主和诸位将军尽可来取！”

“家弟没有孬，想让我们卖大哥来换自己脱，梦！”铁面激愤，侧剑，势便要砍向法正“我来斩了这个无耻的叛贼！”

超表情漠然，沉声说“我超生在战场上，死也要死在战场上。跟张飞说，上次输给他，我很不服，希望能再跟他战上一次！”

“法正！”超似完全平复了下来，失去了往日犀利锋芒的鹰隼眸静静看着法正，声音略显嘶哑地说“以我一条命，当真能换取仲华(岱)他们的命，和为我爹他们复仇的机会？”

陷沉思中的超忽然开，语中不再有半分傲气和暴怒，反而显得很疲惫。岱等人看了看超，只得惺惺作罢。

法正没有讲什么承诺，只是简单地举了一个例。超，斜斜地靠坐在座位上，双目缓缓闭起，再也不说什么。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超上，厅中一片寂静，只听得呼声音。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超忽地睁开睛，异常复杂的情绪在其中浮现——怅然、遗憾、决绝…“法正，去跟张飞说…”

超音线疲颓地说“他的条件，我答应了…”

法正毫不惧，平静地观望着岱、铁等人，仿佛他们所要斩杀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铁一把揪住法正衣襟，英俊的面庞上满是狰狞之，右手中的剑便要刺下。

“哈哈…法正，你娘的真会狡辩！”超也不顾自己的份，厉声唾骂“如果我超死了，还靠谁来为我爹报仇？”

“大哥，不能答应啊…”岱立时就急了，不顾一切地说。

“听闻军主前几日曾在上庸遭遇过皇叔麾下的横野将军李通，此人以前似乎就是曹麾下重将，曾任寿太守一职！”

“归降后，你敢担保张飞他们不会为难仲华他们？”超自顾自地继续问。

举目无惧无畏地直视超，法正诚恳地说：“请恕法某直言，自军主踏信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自己地所有后路。以军主的神威无敌，或许能够突破重围、杀一条血路，但军主麾下地将士也有这等能耐么？失去了手中的军力，军主以何复仇？另投他？而今除了益州刘璋和汉中张鲁，军主还有何可投？且不说刘璋、张鲁有无实力助军主复仇，这两家一定会收容军主么？”

言罢，法正闭嘴再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超。见超面带犹豫之，岱急忙声阻止：“大哥，休要听这叛贼胡言。现在家只剩下这几个人，我们兄弟死也要死在一起。让小弟先斩了法正，再跟张飞那混决一死战。”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军主可曾听说皇叔兄弟有过违背誓诺之事？”法正淡淡回。

法正的这番话如当的一盆冷，将超心中的躁动狂怒慢慢浇熄。以超征战十数年的经历，如何不知前局势的严峻。事实上，法正有些话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的。见超冷静了下来，法正乘打铁说：“或许军主和诸位将军会认为法某大逆不，但法某还是冒死一言——如若拒绝张飞将军的提议，则军主此生复仇无望，更有甚者会使氏一族断绝于此：如若应允这一提议，则是以军主一命，换取全军将士命，和为老军主复仇的良机！孰取孰舍，全凭军主自断。军主若仍以为法某是虚妄胡言，法某一颗人再此，尽可取去！”

法正摇了摇，轻声叹息：“信陵城外有六万大军，还另有近四万荆南大军正朝这边赶来。军主和诸位将军或许也看到了，张飞将军正在命军卒挖设壕堑，此举于何目的，也不用法某多说了。以信陵如此孱弱地城防，又能抵挡几次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