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来不说，是因为知说了也没用。”蔺晨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一抹黯然之“既然没用，何必说来让大家心里挂念着呢。”聂铎急地跺脚：“怎么就没用呢？的确有人曾经治好过…”

卫峥侧仔细看了看蔺晨手中的琉璃瓶。心一动，忙问：“蔺公，这是什么药草。很有奇效吗？”

“我来送药草啊，”聂铎理直气壮地“蔺公知，那药草对少帅很重要，是不是？”

蔺晨斜了他一，：“你还真会猜，他不准说我们就不敢说？你当我跟我爹和你们这群人一样，他无论吩咐什么，我们都会乖乖地？”

“聂铎。”蔺晨垂下帘“我爹是什么时候告诉你关于冰续草之事的？”

“没有没有，”聂铎忙摆了摆手。“我运气好罢了，自己也没想到真能找到呢。”

“看书上说，此草长于毒泽绝域，常常有人终其一生送掉命也难找到一株，我猜也许是少帅不愿让我们为他涉险，所以不准说来…”

蔺晨说到这里，努力想在角挤一抹嘲讽的冷笑，无奈颊边的肌不太听话，只好抓起酒壶了几，：“你也别难过，这草不是完全没用，倒也能多缓些时日吧。”说着便将瓶朝怀里一揣，拍拍衣襟一个人先走了。

“是，”蔺晨“确是有这个记载，我也知。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有这样一奇药，为什么我爹和我这些年一直不肯告诉你们，让你们去找呢？”

聂铎想也不想，抓着蔺晨胳膊的手一，大声：“换命就换命，我愿意！”

“我也愿意！”卫峥接着。

不了多久，就又可以一拳把我打到三丈开外了。”

蔺晨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手将瓶放在石桌上。看向聂铎：“冰续草是可遇不可求地奇药，你能找到这两棵，想必也是冒了很多凶险，费了无数的心血吧？”

“百十年前被治好火寒毒地那个人，就是拿走了十位甘心情愿为他付命地兄弟的鲜血，”蔺晨转没有看他，继续“他得了命，却丢弃了自己心中地情义；与他相反，长苏从没考虑过这最后一条保命的活路，但他保住的却是他在这世上最最看重的兄弟之情…命和义，得此就会失彼，愿意选择那一边，只是看自己的心罢了。”

“我也曾经问过差不多的问题，连我爹都解答不了我，反倒是长苏说，在世人的中，生死是天大的事，可在上天的里，世间之大，茫茫万劫，浩浩宇宙，众生的公平决非现在某一个人寿数的长短上，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活下来的那个人虽得了命，但他所失去的难不是比命更要的东西吗？”蔺晨一直笑着，可中却闪着光“听听他这论调，都快参悟成佛了。你们要是能懂他的心思，就别再拿自己的忠心去折腾他了，他不会同意的，反而要费剩得不多的力来劝抚你们，何苦呢？再这样他彻悟下去，只怕人还没死先就家了…”

“不能。整个过程双方都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和清醒，任何一方都不能有所犹疑，甚至可以说，是由病者主动从这十个命相托地人上走他们的气血…”蔺晨的语调极淡，却透着一说不地哀凉“你们都是最了解长苏的人，要让他这么，还不如先把他杀了算了…”

“是治好过，可怎么治的你知吗？”蔺晨看着琉璃瓶中枝叶舒展的奇草，又叹了气“疗法是记在另一本书里的，需要找十位功力熟气血充沛之人与病者换血，洗伐之后，病人可获重生，但这十名献血之人不仅要经受痛苦，而且最终会血枯而死。简单地说，用冰续草来救人，就是十命换一命。”

蔺晨默然了片刻，轻轻叹一气，：“聂铎，我真不想让你失望，可是…是谁跟你说冰续草对小殊地病有用地？”

“你还笑，”卫峥先过来捶了他一拳“少帅不让你来，为什么抗命？”

聂铎双膝一，跌坐在石凳之上。

“是老阁主啊！”聂铎的一团兴霎时变得冰冷，脸也随之变了“蔺公，蔺晨。你在说什么？什么失望？是老阁主亲告诉我只有冰续草可以调理少帅内地寒症的，你是不是不会用啊？你不会用地话，我去找老阁主…”

“就是那一年。我奉命陪老阁主海寻岛。在甲板上，他喝了一酒。我们聊着聊着，老人家无意中提到在琅琊书库中，曾记有冰续草治愈火寒毒的先例，可第二天醒了，他又不认，说是酒醉后胡言，可是这次去云南前我到你的书库中查其他资料，竟然无意翻到，真的有这个记载，连图形都有…”

“蔺公…”

“可是…可是…”卫峥握着拳，嘶声“为什么一心想着自己命的人可以活，少帅不忍心伤害我们却必须死？上天安排这样的选择何其残忍，它的公平到底在哪里？”

“我知你们愿意，”蔺晨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人“要找十个愿意为长苏送命的人一儿都不难，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长苏愿意吗？”能不能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