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卫峥，暗室相见，你不要拘礼，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你先坐下来。”靖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一个座位“许多疑惑，我藏在心里多年，本以为已再无解答，喜得上天护佑，可以再见旧人，还望你一一为我解惑。”“是。”卫峥施一礼，这才缓缓落座“殿下请问吧，卫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殿下说的对，可是…”卫峥两颊咬肌绷，绷铁一般的线条“当屠刀举起来时候，我们刚刚经历了恶战，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也渐渐和顺起来，心里自然喜。

在预定仪驾京的前两天，穆青再次乘坐着他的八抬王轿前往苏宅，并且一直抬到后院才落轿，而从轿里来的除了这位小王爷本人以外，还有另一个仿若大病初愈的青年。

“起来吧。”

黎纲无声地过来行了个礼。转引导两人了梅长苏地正房。穆青乐呵呵的，一门就往主位方向拱手：“人我带来了，路上一切平安。没什么事。”说完将一侧，将背后的青年亮了来。

“靖王殿下，卫将军到了。”简单地说了这一句后，梅长苏也如同穆青般闪开，静静地退到了角落之中。

“要记得来哦。”穆青是个快人。也不觉得什么，叮嘱了一句后便转，脆脆地走了。他的影刚消失。卫峥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少帅…都怪卫峥一时不察…”

转间草长莺飞，三月来到，内廷司开始忙碌准备皇族猎、驾幸九安山离的事。众皇中除了誉王还在幽闭不得随驾外，其余的当然都要去，再加上宗室、重臣扈从的近两百人，每个都带着一群随行者，规模算是历年最大的一次。皇后仍象往年一样奉诏留守，但妃嫔中随驾的已不是曾经冠六的越贵妃，而变成了静妃。

“怎么会这样…”靖王努力稳住发颤的嗓音“别人不知，我最清楚，赤羽营是最的战队，单凭谢玉和夏江带着从西境调来地十万兵，怎么可能会打成这样？”

靖王一把抓住卫峥地胳膊，用力到几乎要将他的骨碎“你的意思是，你们没有反抗，谢玉依然下了毒手？可是，以小殊的情，纵然一开始他没有想到，可屠刀一旦举了起来，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校尉以下，只怕殿下不熟，再往上，只有聂铎…”

这个问题卫峥过准备，所以立即答：“有。只是不多，有职份的就更少了。因为被宣布为叛军，要服苦役，所以即使是士兵也不敢还乡，只能落异地。”

“卫峥…参见靖王殿下…”

靖王禁不住目光一：“聂铎还活着？”

卫峥捺住心里地激动，颤声：“苏先生相救之恩。在下莫齿难忘…”说着便想要屈膝参拜，却被对方柔和的视线止住，只得作了一个揖。

“聂铎也是主营的人…那北谷呢？北谷就真地一个也没活下来？”

卫铮低下，不知是不忍回答，还是不愿回答。

靖王凝视着他的睛，第一句话就问：“还有别的幸存者吗？”

“我认识的还有哪些？”

“殿下，大家都坐下来谈吧。我想今夜要谈的话，应该不会短吧。”蒙挚因为早就见过卫峥多次，情绪最稳得住，过来安排座椅。列战英持军中规矩侍立在一旁，卫峥则悄悄看了梅长苏一，显然也非常想站到他后去，可惜后者正靠在炕桌旁拨火炉，没有抬。

“好了。你我之间用得着说这个吗？”梅长苏也不扶他。反而自己也蹲了下去，握着他的肩。“你静一静，别太激动，我要带你去见靖王，在他面前，对我的称呼不要失。”

卫峥了气，伸手扶着梅长苏一起站直，两人并肩来到内室，开启了密门，一前一后走了去。

“是。但他现在何，我不太清楚。总之都是匿名躲藏吧。”

卫铮霍然抬，目光如火“难连殿下，也以为我们是跟谢玉厮杀成这样的吗？难我们赤焰军真地是叛军，会跟朝廷指派地军队拼成那样的惨局吗？”

看着本以为已是永别的故人，萧景琰觉得自己比预想中地还要心难平，忙稳了稳心神，上前扶起卫峥。站在他后的列战英也忍不住抢上前一步，盯着卫峥上上下下细细地瞧，瞧到后来，圈儿就红了。

穆青觉得任务完成，轻松地甩了甩手，问：“飞呢？”“他不在。”梅长苏明白这个小王爷地意思，只不过现在密室里有人等着，当然要想办法先逐客了“改天我带他到府上去。不过今天恐怕不能相陪了，我要先安置一下卫将军。”

“多谢穆王爷。”梅长苏笑着还礼。同时看了那青年一“在下梅长苏，有幸得见卫将军，请问伤势大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