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毒已清，但脑伤已经不可痊愈了。幸好控术之人已死，这些年我也想办法矫正了一些，而且…”说到这里，梅长苏不知想起了什么，收淡了面上的悲，一个笑容“我们江左总盟有个不怕死的人，没事儿就喜去逗飞，逗来逗去效果很好，现在飞已经很开朗了。”

没拍中，拧眉咬牙想了一阵，似乎也没想其他可以讨这位贵介公心的玩意儿来，只得讪讪地赔着笑脸，又说了几句客话便退了去。

“飞这样的法实在是太奇诡了，我观察了这么久，竟然看不路来。”

“不想！”

开朗？萧景睿回忆了半天也无法把这个词跟冰人般的少年放在一起，可见人人都一样，对自己养的孩观都与众不同，竟连江左盟的宗主也不例外。

“他坏！他逗飞！”

因为只是暂别，被送行的人又生朗，没那么多离愁别绪，等人到齐了东西割好了，大家挥挥手就上了路。萧景睿站在城门张望了半晌，直到烟尘渐落才与梅长苏一起返回城内。那少年飞不知是在玩耍还是在什么，时隐时现的，有时明明踪影不见，梅长苏买个糖人儿叫他一声，他眨就在边，可吃完糖人儿没多久，萧景睿就又瞧不见他了。

“那就买了。等我们办完事回去，给蔺晨哥哥看…飞啊，你想不想蔺晨哥哥？”

“秘忍？”

梅长苏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黑幽的眸中却慢慢浮起了一丝不被任何人所察觉的哀伤，温柔地抚摸着飞发的手也慢慢

萧景睿贵胄，纵然走了几天江湖，几时见过如此暗黑残忍的事情，整个人听得呆住，好半天才吃吃地问：“那…他上受控的邪术和药毒…”

“景睿，你说好不好看？”梅长苏给飞扎好新发带，后退一步，又打量了两，转问。

送行人群中自然少不了那位殷勤的福州知府费辛，他上上下下地费心张罗了一早上不说，还备了一箱自称是“土产”的礼，请“公代国舅爷笑纳”言豫津打开来翻了翻，摇笑而不纳，费辛也不敢勉，又拿一坛密封好的老酒与一筐本地特产的密桔，请“公代供于老太师墓前，以表晚辈学生景慕之心”这次言豫津倒是很快地就收下了。

萧景睿惊诧之下，略有怀疑，但细细想了想，心突然一动：“难…他不是于中原？”

“嗯，好看！”这倒不是敷衍，宝蓝的确很衬飞雪白的肤。

“为什么不想？”

梅长苏笑了笑，：“你虽然家学渊源，对各门派的武功都有了解，但看不飞的法却不算奇怪。不要说你，只怕令尊卓庄主，名标手榜第四，一向以识绝天下著称，也未必能看飞的底。”

第二天一早，梅长苏和萧景睿到东门外相送言豫津发。一百兵编成的小队盔甲鲜明，看得来确实是挑细选过的。因为是到繁华金陵去公差，可以见见世面，又是护卫国舅公，预期将来的赏钱也不会少，所以每一个人都神的。领队的是个健壮悍的武官，姓霍，过来请安时声音洪亮，说话脆，极得言豫津的心。梅长苏提过的四个护卫也准时赶到，看样貌非常普通，领命换了军服队后并不显得有什么突之。萧景睿因为担心好友的安危，偷偷上前去测试其中一人的手，过了一会儿又偷偷地来了，被言豫津好一通嘲笑。

“啊，这个发带适合我们飞，”梅长苏突然叫了一声，转了一家杂货店，萧景睿一，再定神时飞已经与梅长苏一起并肩站在了柜台前。店老板拿下被看中的那条发带，因为畏惧飞的冷气质，侧着递给梅长苏。

梅长苏眸中赞赏之意，：“景睿果然慧。飞是秦州沿海的人，幼时被海盗劫掠到东瀛，修习的是东瀛秘忍之术。”

“是。飞所陷的，是以前东瀛一个极神秘的组织。这个组织的首领专门从中原劫掠收买资质绝佳的幼童，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一切接，以药和灵术控制其修习。这些幼童长成后，心智都无法发育完全，不分善恶，不知是非，对常识的学习能力也极低，但武功却奇绝狠辣，被首领控制着行暗杀、窃密之类的活动。可笑的是，这个组织积恶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惩治，却因为在一次暗杀活动时，误杀了东瀛皇太而招致了覆亡的命运。其实东瀛国主早就知有这个组织的存在，只是一直放任不，没想到自己的独生也丧命其手，自然是悔怒加。这些可怜的孩们毫无自主生活的能力，那个首领被擒杀后，他们就算躲过了仇家和武士们的追剿，也无法生存下去，最终死伤殆尽。飞是当时那群孩里最小的一个，秘术刚刚修成，还从来没有被放来过，所以没有仇家，离在外，冻饿将死。当时我正好到东瀛去找一味药材和几件东西，碰巧遇上，就带了回来。”说到后来，梅长苏语调忧伤，显然是回忆起当时情形，仍是心中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