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下人。

铜镜中，女如貌上有一双琉璃般的双眸，闪耀着灵慧的光芒，就是这样一双脱俗不凡的双眸令女姿容增了不少。

“当初是她挖了我双眸，他就算没有办法会我的痛，至少也该看到我当时有多痛苦，但他如今竟然要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谈过他要娶亲这件事，在他里，我究竟算什么？他如果顾念我的受，又怎会娶她？”

“嗯。”白芷轻轻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凝脂玉臂撑起直接从榻上坐起来。

抱琴吓了一，站在一旁，诺诺不敢言。

仰喝下，苦涩一寸寸的麻痹着白芷的尖，虽然苦，但良药苦，不是吗？

无尽的沉寂中，白芷声息很轻，淡的不能再淡了。

白芷转眸看着白玉瓷碗上方飘浮的淡淡气，睫颤动了一下，虽无言但却伸了手。

夕颜殿，太妃病了三日，染风寒，太倒是探望过一次，没说几句话，后来里来人，原是燕皇召他。燕箫离去前叮嘱她好好休息，得空再来看她，便匆匆的走了。

白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把碗给抱琴，低寻找绣鞋。

“啪——”的一声脆响声起，铜镜砸落在地。

“殿下——”天啊！他李恪一定是上了年纪，所以这才老昏，外加耳朵失聪…

白芷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梳妆台前，听了抱琴的话，徐徐转，眸光从抱琴脸上轻掠而过，哼笑：“大喜之日，我若不去，岂非要落人实吗？先不说别人了，就是武宁，绝对会揪着此事不放。更何况人人唤我一声白娘娘，就单凭白娘娘这三个字，我也不能不去。”

抱琴已经把碗放下，明手快的帮白芷把鞋穿上。

如此走后，便不曾再过夕颜殿，不过听说燕箫也是昨日夜才回，心里这才好受了许多。

抱琴见了，连忙上前扶白芷坐好，将芙蓉靠枕贴心的放在了白芷的背后，小心偷瞄了一白芷，见她神如常，这才问：“娘娘，喝药吗？”

“娘娘，药来了。”抱琴倒也沉得住气，一碗药，是熬到现在才端来。

抱琴咬着，迟疑：“娘娘，不一样，殿下迎娶的是阿七，不是顾红妆。”

东有新人内，为太妃理应前往，但白芷不急，离吉时尚有一盏茶功夫，她非但没有梳妆打扮，反而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翻看书籍。

院白玉兰树下，有红衣女，披散着漆黑郁的长发，背对着他，俯捡起一朵白玉兰，神情未知…

************************

白芷抬起手指摸着自己的睛，在圈周围慢慢游移，她甚至能够想起当初双眸被挖时带来的剜心之痛，那么尖锐的疼痛，像是世间最锋利的玄铁，一刀刀的撕割着她的灵魂，剧烈的痛从睛蔓延至全骨血里，的汗，冰天的寒…

什么时候想喝药掌握在白芷上，抱琴为婢，知白芷不甘心，所以才一直拖着时辰不去，但今天是燕箫的大喜之日，又来了那么多满朝文武。白芷但凡表现一丁失礼之，都会被无形放大，人言可畏，难保今天一过，明天不会有人给白芷冠上“妒妇”之名。

李恪还想说些什么，但东太却无心倾听，他单手负后，迈步走到窗前。

“跟她说，我应了。”

“不一样吗？”白芷低低的笑了起来，忽然笑声止住，神冰冷无温，寒声：“一样，在我里她就是顾红妆，就凭她有一张和顾红妆一模一样的脸，我今后也会好好的善待她。”

“善待”两个字，白芷话音咬的很重，那一刻郁难消。

抱琴会意，连忙试了试温度，把碗端了过去。

“娘娘，您若不想去，索就不去了。丞相位权重，那些宾客顾忌丞相，相信也不敢多说什么。”

此李恪还是看到在他睛最似乎有一丝浅淡的笑意隐隐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