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之尊贵,岂是寻常人能够比拟的?这么一想,他的胆子又壮大了几分:“本王有话对桑小姐说。”
姚馨予不放心,拉着桑玥的手,小声道:“玥儿,我们别理他,我总觉得他不安好心。”
桑玥按住姚馨予的手,报以一笑令人心爱的微笑:“你和子归在那边等我,现在临近日暮时分,熄族的商队都回来了,周围的行人不少,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姚馨予想了想,也是这么理,四下一看,的确有不少商人赶着马车往前走,有的,已经在不远处支起了帐篷。她和子归走到十丈开外,但二人的视线时刻紧盯着卢王,生怕他作出什么不轨之举。
“卢王有何贵干?”桑玥语气疏离地道。
卢王恬着一副恶心死人不偿命的笑,极尽讨好之色:“哎呀,桑小姐,本王对你仰慕有嘉,所以想跟你联络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需要联络感情?桑玥幽冷深邃的眸中流转起几许晦暗难辨的辉光,任心底的疑惑化为唇角一个温婉得体、比晚霞更舒柔明艳的笑:“听卢王的口气,好像一早就认识我了似的,可我真不记得我们曾经见过面。”
卢王弱弱地吸了口凉气,怎么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他的眼底掠过飘忽和遮掩,讪讪一笑:“桑小姐是大周的名人,我听族里的王子们提过,原本昨晚我也应该随着大王一道迎接大周君臣的,可惜本王临时有事,所以错过了在第一时间让桑小姐认识本王,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来日方才?桑玥的疑惑越发深了,这时,卢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只质地通透的翡翠镯子递到桑玥的面前:“送给你,就当是见面礼吧。”
卢王纵然再风花雪月,也不会随身携带一个女子的饰物,难道说,卢王是有备而来?
桑玥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地笑道:“卢王怎么着我没权利过问,但对象是我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可不敢随意接受男子的礼物。”
她说的是“不敢”,而非“不能”,卢王成功地被诱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有什么不敢的?你怕曦王殿下会介意?你烦心吧,他呀…他…”
卢王突然意识到自己几乎要再次说漏嘴,赶紧噤声,半响后,话锋一转“他又不会知道,你收着吧。”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了!
口无遮拦,色胆包天,这卢王分明是个庸庸碌碌之辈,何以被封了王?既然卢王明知道她和慕容拓的关系,又怎么敢公然地追求她?他莫不是以为,南越和熄族之间隔了一个大周,慕容拓就不敢把熄族的王爷怎么样吧?
桑玥的眸光渐渐冷凝,脑海里飘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她并未表露分毫,只微微行了个礼:“时辰不早了,告辞。”
“哎——你还没收下我的镯子呢!”这可是定情信物呢!真是!
桑玥总觉得这个卢王有些来历不明,于是在回帐篷之前,派伪装成荀玉儿丫鬟的玉如娇在熄族山脚追上了卢王。
如果卢王的昏庸好色不是装的,那么,玉如娇一定能套出可靠的消息,若是套不出蛛丝马迹,只能归咎于这个卢王藏得极深,跟丽雅公主一样!
回了帐篷,桑玥惊讶地发现姚家三兄弟一脸肃然地坐在里面,额角还淌着汗珠,显然刚进来没多久。他们对面的地上跪着姚秩,姚秩微低着头,一副难过自责的神情,看到桑玥进来,他乌黑的瞳仁动了动,欲言又止。
桑玥和姚馨予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就异口同声:“秩儿又闯了什么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