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不打算放过这个曾经毒害五姨娘的人:“婶娘,丁香和四妹是从犯,你是主犯,敢对老夫人下手,按理是要挨家法的!”韩玉不似韩珍的身份那般珍贵,这顿家法她倒要看韩玉如何逃过?
滕氏喘着气,怒道:“将丁香和诗画各打二十板子,赶出府!把桑飞燕给我禁足,每日罚跪佛堂两个时辰!至于韩玉,你这个罪魁祸首,活该被用家法,然后丢进佛堂修身养性!”
用家法?韩玉的手没来由地就是一紧,整个人仿佛走在平坦的大道上,偶不经意地往下看,才发现踩的只是一根蔓藤,脚底是万丈深渊,那种史无前例的恐惧令她每一个汗毛都竖了起来。猝不及防,肚子一痛,她歪倒一旁。
滕氏瞧着韩玉捧腹的姿势和苍白的脸色,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道:“你上个月的小日子来了没?”
韩玉的瞳仁一缩,不明所以,只据实相告:“好像…没来…”
…
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啊,桑楚青这几个月去韩玉院子里的次数少得可怜,她竟然怀上了!不过,凡事有利有弊,韩玉怀孕逃过了责罚,滕氏却以她休养为由夺了她的中馈、禁了她的足。
这个节骨眼儿,滕氏是万万不可能再将中馈之权交给任何人了,因为,她要开始出席各种活动,为桑玄夜的世子之位奔走。而只要滕氏重出江湖,桑玥就保证她再无暇顾及桑玄安。
韩玉因为这件事恨上了许姨娘和桑飞燕,总以为是她们娘俩合谋算计她,于是因着怀孕而再度被桑楚青重视的她渐渐不给桑飞燕和许姨娘任何翻身的机会了。
桑楚青痛恨韩玉一次又一次的卑劣行径,但于他这种子嗣单薄的人而言,万千痛恨抵不过再为人父的喜悦,他虽不向滕氏求情解除韩玉的禁足令,但日夜陪伴是少不了的。
由于他的日夜陪伴,倒是让桑玥不好对韩玉下手了。
至于桑飞燕和许姨娘之间,自然裂开了一道更大的口子!桑飞燕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用如此拙劣的法子将韩玉给供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让韩玉恨她吗?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月底,靖王府设宴,滕氏决定只带桑玥、桑秋和桑丽赴宴,独独不带桑飞燕!这几乎要了桑飞燕的半条命,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见慕容耀的机会,绝对不能!
天气越来越冷,南越迎来了冬季里的第二场雪。这场雪来得毫无征兆,前一秒金辉普照,下一秒,旭日躲进云层,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便飘了下来。
丁香被打二十板子,不过是个苦肉计,刘妈妈监督,哪能真让板子挨上丁香的身?
桑玥策划这件事,除了要打击韩玉和桑飞燕,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将丁香送出府,一来,远离桑玄夜,别徒增伤怀;二来,贵叔的生意几乎忙不过来,急需人手。丁香是几个丫鬟里面做事最谨慎得力的,将她调去铺子里是再好不过了。
贵叔认丁香做了义女,与贵叔和钟妈妈的女儿以姐妹相称,共同协助贵叔打理生意,不必抛头露面,就是清货、点货、记账、配送。丁香脱了奴籍,变为自由人,店里的份例银子又多,加上年底分红,过不了几年,她便能给丁山存上一笔丰厚的钱娶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