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尖儿地递过一方净的帕，滕氏净了净手，又：“翠柳摔死了，翠竹挨不过板也死了，韩玉送的两个通房玄夜又看不上，你再去张罗张罗，我亲自给玄夜挑两个好的，还有玄羲，也该经历一下人事了。”

滕氏白的眉微拧：“梅儿真的说不止一个？”

滕氏陷沉思，韩玉打量着滕氏越发冷凝的神，往她的心狐疑的火苗上浇了油：“我想梅儿肯定是中邪了，那天五姨娘虽然摔了一跤，但是李大夫诊断了之后说胎儿平安无事，李大夫在府里行医多年，颇受您的重，想必是个衷心的，梅儿定是听错了。”

滕氏抬手扶了扶镶着翡翠珠的抹额，那翡翠的微凉，竟不会因佩良久而发，她和蔼地笑着：“这段时间让你打理府里的事，辛苦你了。”

“你倒是有孝心。”冬梅洗了两个金桔，滕氏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笑容愈加慈祥“如此，我就能安心颐养天年了。只不过，你毕竟在江南住了那么多年，府里各房各的关系盘错节，我真怕你将心血全用来劳这些事，而忽略的我的楚青啊，楚青的，也不大好，唉！”说到最后，滕氏俨然一副慈母忧儿的神。

滕氏现在对“闹鬼”这两个字格外反，如果韩珍是因为亏心事多了，所以那些被韩珍害死的人化为厉鬼来找元凶索命，才导致韩珍神失常，最终磕破角暴毙，就连死了都不得安宁，还被毁了容！那么她呢？她的手断没韩珍的净！老国公爷死后，但凡伺候过他的妾室和通房全被她卖去了苦寒之地为为仆。真要闹鬼，福寿院怕是首当其冲！

滕氏将金桔放在鼻尖闻了闻，白的眉舒展成一字，面几分喜：“果真是新鲜。刘妈妈，最近府里哪个姨娘得空？”

刘妈妈眨了眨：“是。”老夫人真是有不完的心！

韩玉眸欣喜之，恭敬地应下：“多谢婆母的恤，我会与大姨娘好生相，将定国公府打理得有条不紊，争取让婆母和大哥安心。”

滕氏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韩玉的表情，企图从韩玉的里搜寻到一些不满，可自始至终，韩玉明眸善睐，恭敬得，她不由地想起最初让大姨娘协理中馈时，大夫人愤慨的神和排斥的举动，再对比着韩玉的，角忽然微弯，总算没白疼韩玉一场。

韩玉刚走到院门，就听到滕氏和刘妈妈的谈话，嘴角了，抬手拢了拢衣襟，确定脸上的笑端庄得，才：“婆母，我给你送果来了，这些都是刚从庄里运来的。”

滕氏赏了一枚金桔给刘妈妈，若有所思：“如此，也就大姨娘既得空又上得了台面了，也罢，自今儿起，就让素琴协理中馈吧。”

刘妈妈恬着笑脸，娓娓来：“大姨娘每日给大少爷炖炖补汤，五姨娘还在庄里未回，六姨娘自上回中毒后，骨不见大好，九姨娘倒是闲着，不过她府时日尚浅，也就与二小相熟，旁人都不太认得。”

韩玉

韩玉瞧着滕氏心情不错，当即鼓起勇气，环视四周，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态：“婆母，我讲句大不敬的话，您别介意，咱府里是不是又闹鬼了？”

是从二小那儿探听一些林小的消息呢。”

“婆母，我是个没主意的，一遇事只有往您这儿说，”韩玉状似无比恐慌，滕氏被她这依赖给弱弱地打动了，：“你又遇到什么事？”

她顿了顿，发现滕氏听得聚会神，又：“谁料一个叫梅儿的丫鬟忽然从里面冲来，差将我撞到，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五姨娘的院了闹鬼，就在一个月前，下雷暴雨的晚上，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还…还不止一个的！我瞧她那落魄狼狈的样，像一直被监禁，趁机溜来的，原本打算带过来给您看看，可惜她数日未，凭着一执念说完后便不省人事了。”

韩玉将果递给冬梅，给滕氏行了一礼，恭顺地笑：“不辛苦，为婆母分忧是儿媳的份内之事。”

“你说的倒也没错，姑且先这样吧。”滕氏仿佛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却又没真的往心里去。见白玉凤凰吃得差不多了，她将手里装着鱼的小碗递到刘妈妈手上。

一念至此，滕氏好不容易缓和的神再次沉了下来：“你别瞎说！”

韩玉咽下，几气，：“我寻思着五姨娘快要生了，就打算带人去给她将院清理一番，这样，她带着孩回来住得也会舒适些，谁料…”

韩玉的话前后完全不搭边儿，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滕氏从中听端倪了就好。

韩玉的表情僵了一瞬，瞳仁左右动了动，讪讪：“是，听婆母这么一分析，我确实想起来有些事看着容易，着却很棘手，真希望能有个得力的人帮衬帮衬。”

讲到这里，韩玉秀眉微蹙：“只可惜他自打给五姨娘诊治后就告老还乡，不然我还想着让他给玄羲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