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玥摇摇，叹：“父亲疼我，却也疼桑柔。这盒发油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手，想要凭一五石散就说是桑柔的手脚，未免太过牵。经过曲修宜一事，她必已将五石散理净了。我们无凭无据，奈何不了她。”

“嗯”，桑玥淡淡应着，吃了几清粥。九姨娘和五姨娘都来自临淄，也算是老乡，走得亲近些倒也说得过去。

桑玥挑眉一笑：“早歇息，明天是个好日！”

“小，五姨娘能说话了。”莲珠欣喜地将碗清粥放在桌上。

莲珠从柜里拿一个锦盒，喜滋滋地说：“小，今天裴记当铺的人给婢换了一千五百两银，还说，婢每次带过去的东西极好，如果还有，他们愿长期价收购。婢照您的吩咐，拿了五百两的现银，下面是一千两的银票，您一下吧。”

桑玥淡然一笑，声轻若柳絮：“你到底是宸枫…还是桑玄羲？”

莲珠面一沉，清亮的眸光暗了几许：“大夫说，里面有分量不轻的五石散。若长期涂抹，气味会自鼻尖内，久而久之，就会…上瘾或心紊。”

桑玥似笑非笑地看着莲珠，里噙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莲珠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狡黠笑：“婢明白。”

桑玥见她担忧得不得了，不免好笑：“她们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你且放宽心，明日一大早你给四妹送银过去。”

莲珠不悦地蹙起眉：“啊？小，这盒发油中的五石散只怕就是大小通过她的手掺去的，就算主谋是大小，可她前几天跟您好的时候，也没告诉您，婢觉得她这个人比大小还可恶。”

若非了曲修宜这档事，桑玥还真不记得那盒发油了。那还是她落之后，桑秋来看她时送来的。

“不仅要送银，还要送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凡我有的，都毫不吝啬地给她送去一份。”

…

“可是小…”

看来慕容拓的药用。桑玥舀了一勺清粥，淡：“这个消息暂时不外传。”

宸枫一颤，表情僵了片刻，倏然一笑，如瑰丽妖娆的彼岸：“最了解我的，居然是个我曾经想要杀掉的人。”

莲珠，将床上的褥散开：“五姨娘也是这么吩咐的，就连九姨娘去看她，她也装作还没复原。”

幸好她当时多了个心，并非怀疑桑秋会心怀不轨，而是觉得桑莞唆使她来探病不正常，所以一直将那盒发油束之阁。

“小，要不，告诉老爷吧，老爷疼您，一定会给您主持公的。”

桑玥回到棠梨院，已临近时，莲珠打了服侍她沐浴，又熬了些清粥过来。

好一招借刀杀人！先是通过她的手害桑秋中毒，然后通过桑秋的手害她染上毒瘾。

桑玥放下汤勺，笑：“我就不了，数银疼。对了，让你拿去鉴定的那盒发油呢？大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