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气。

“她病了？怎么回事？”他不自觉提了声音。

他听他话里意思，忍不住：“你知了？她告诉你？”顾三郎这气，很明显是知他曾经失信于云娘。

“你这么说，她信了？”有些狼狈地别过，他低声问。

“恩。我去看她，她悄悄跟我打听，问我是不是有朋友了什么事。我莫名其妙，只得细问。这一问可吓了我一，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信任好友居然暗中和我妹妹定下了约定，要教她弹琴！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约了我妹妹，后却约了！害得她冷风里站了将近两个时辰！”顾三郎说得义愤填膺，时不时向他投来谴责目光“我一怒之下，直接告诉他那家伙没事，活蹦好得很！他没能赴约委实是人品问题，你以后都不要再理他了！”

还好，他虽然不，好歹她没有因为自己失约而丑。

他沉默。

他“我说真。”

她用自己实力和韧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比起勇敢她来，自己实太过懦弱。

好紫笋茶十分难求，他这里也就剩一，刚想拒绝就听到顾三郎慢悠悠补充“我正好给云娘也送一过去。”

他猛地抬。

不好，没准哪里错了事惹得你不还不自知，不分青红皂白就我来歉。我今天倒是要问个清楚，我到底哪里错了！”

他愣了许久，终于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一遭。不对，是耍了好几遭！

顾三郎看他这样，知他确实心中愧疚，心里这才算舒服了一。心气一平，他也懒得再逗他，总算说了句正经话“说实，你这阵这样，是不是因为我那位三堂妹？”

气，他慢慢抬起，直视着顾三郎，认认真真：“如果我说，我想娶你妹妹，你会答应么？”

她到了，即使没有他，她也到了。

他甚至不敢承认自己对她情。

顾三郎却给了他意料之外答案“哦，我当时不场，不过我听人说了，弹得很好。当天师傅考是名曲《寒潭月影》。你也知啦，那首曲指法比较复杂，当初我练时候还费了好大劲儿。你别这个神，好吧我承认，我天生没有弹琴天赋。不过你不能否认那曲确实难啊！据说那天整首曲弹下来，一个音没错，就她一人。”赞叹“虽说曲中意境还领悟不了，但以她这个年龄来说，能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说真，我以前只觉得我这个妹妹温柔善良，没想到她居然还这般倔不服输。当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他被顾三郎话里内容惊到。她一直冷风里等她，可是他偏偏没去。然后当天晚上，她还练了一宿琴？

见他这样，顾三郎夸张地挑起眉“不是吧？居然真有用！”

顾三郎见鬼一样看着他，愣了许久才了声音：“你说真？”

他一惊，矢否认“你胡说些什么？”

“我跟她说，你确实是因为突风寒，连床都起不来，才没能赴约。等你病好了，一定会专程登门向她致歉，请求她原谅。”

顾三郎被他吓了一“就、就是那天啊，她门时候忘记带斗篷，以为你一会儿就来，到时候可以换个背风地方。结果你老不来，她担心你到了找不到她，就一直站冷风里等你。要不是后来大夫来了，侍女叫她回去拆睛上纱布，恐怕还会继续等下去。白天了那么久风，当晚还通宵练琴，第二天弹完琴后劳累过度，一下就病倒了。”

顾三郎哈哈一笑：“我正愁给云娘送个什么礼过去让她开开心，不如就借献佛了吧。反正你也欠她一个解释。”

顾三郎经过他，自顾自了正堂，不客气地让下人给他沏茶，然后仿佛主人一般招呼他坐下“我喜你这里紫笋茶，回你给我包一我带回去。”

见他神情黯然，顾三郎愉悦地饮了茶，欣赏了一会儿，才慢吞吞：“我骗你。”

“信了啊。正好她也病了，大家一起生病，也很合理嘛！”

顾三郎“看来我猜得没错。”

短短一夜练会《寒潭月影》，那么困难事情，被她份尊贵亲戚们拿来刻意刁难。可她没有害怕，没有屈服，是咬着牙齿到了。

崔朔心一。自己当日没能时赴约虽也算事有因，但顾三郎说其实也没错，他本无从反驳。她听他这么说了，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他张结。

“第二天考试，她弹得怎么样？”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也许是为了让负疚来得猛烈一些吧。

他有把柄人手上，只能默不作声、任他羞辱。

他被质问得无地自容，一句话都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