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待她用完膳，漱过之后，才开问：“今日毓秀殿情况如何？”

泠充媛不理她，继续吃自己饭。

“镜娘，我一大早过来找你，你别这么冷漠行吗？”明充仪不满“我带了小词亲手枣泥糕，谢谢你昨天毓秀殿帮我解围。你要不要试试？”

一直不曾改变。

第二日一早，便有消息传来，陛下赐了薄芳华“如”字封号，以示恩。

顾云羡冷冷一笑，并不接话。

“那毓淑仪此番算是帮了娘娘一个忙了。”阿瓷。

明充仪被她说得一愣，回想一下近顾云羡盛，也觉得没什么可能。

“她为何不直接拒绝薄芳华住到合袭？”

“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我这个举动于她又没什么影响，她乐得看我和景馥姝厮杀。”顾云羡。

对面泠充媛默不作声地用着早膳。

不愿再想这些，她岔开话题“毓淑仪今日可合娘娘？”

柳尚心一黯。这么多年来，她服侍太后，一路从太妃起，每日面对都是妻妾之争、谋杀戮。如今太后去了，她侄女又要重复她走过路。

顾云羡上还捂着拭白绢，闻言慢慢放下来，过了一会儿才：“闹，十分闹。这里好久都没这么闹过了。”

“很是合。”顾云羡“我提要把薄芳华安排到合袭翠云轩时，她便知我想对付景馥姝了。当时既然答应了，今日便不会再来阻挠。”

没得到回应，明充仪也不见怪，继续：“诶，镜娘你说，陛下对这个如芳华兴趣能保持多久？她有没有可能把顾云羡风压下去？”

“当然。你不用着急。她们两个这么待着，一定会事。”顾云羡低声，气笃定

“这事情我们怎么会知？”明充仪“我现没空关系顾云羡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想知景馥姝和薄瑾瑗之间，会发生些什么。”

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怀念说不上，有些慨罢了。”顾云羡“原来过再多年，我们还是重复同样事情。”

当真是太底下无事。

“不过婢觉得，毓淑仪此举，还是有向娘娘示好意思。”采葭“除夕当晚她违背承诺，企图给陛下献舞姬。事后娘娘虽不曾提过这事儿，但没准儿她一直担心娘娘记恨呢！”

泠充媛自顾自用完膳，再漱过，才慢吞吞转过“凭她？压下顾云羡风？月娘，你昨晚没睡好吧。”

“这样势必会把事情闹大，若让陛下觉得她容不下薄瑾柔妹妹，便不好了。她不会这么愚蠢。”

“这只是我猜测。她会到什么程度，端看她自己心了。”微微一笑“不过景馥姝大概猜到我打算了，所以今天才索当着众人面斥责薄瑾柔，让所有人都知她与薄芳华之间有问题。回若她有什么好歹，自然立刻就怀疑到薄芳华上，好教她不敢轻举妄动。”

“你不觉得这一年多以来，顾云羡变了很多么？”泠充媛语带思索“不再像从前那样被妒恨蒙蔽了理智，行为举止都大方得，与陛下之间是相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一个女人有这么大转变？”

“听娘娘气，好像很怀念似。”柳尚。

“大人你试想一下，一个冲动而愚蠢女人，日日面对着她仇人，时间一长，会闹些什么事来？”

她这么说了，顾云羡也不好再说什么，颔首：“那阿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贞贵姬提防得如此，这计划能成功吗？”

“娘娘安排薄芳华与贞贵姬住到一起，恐怕不单单是为了找贞贵姬不痛吧？”柳尚。

“自然。”顾云羡以手支颐“既然薄瑾柔活着时曾陛下面前提起自己这位妹妹，想必这两人关系不错。当初薄瑾柔是怎么死，里说法可是多了去了。她临死前咒骂景馥姝那番话，我想应该还有不少人记得。”

这里永远都是如此。只要还有人活着，争斗就绝不会停止。

阿瓷倒一冷气“您是说，薄芳华会忍不住对贞贵姬…下毒手？”

她这人冷惯了，偶尔开开玩笑也是一本正经语气，仿佛陈述一个事实般，让人发窘。

“如？”明充仪嗤笑“如谁？她那个不得好死吗？这么一看，这倒真不是个好封号。”

“无妨，是婢自己想。”柳尚“婢从前也常给太后这些东西，如今她不了。婢能给娘娘您，心中实是喜。”

“娘娘是想，派人找机会薄芳华面前传递消息，让她对贞贵姬心生怨恨？”

“也不知陛下是哪里了问题，突然对一个被他厌弃女人兴趣成这样。”她蹙眉“破镜重圆也不是这么个演法啊。”

红菱般扬起，她语气里带上一丝期待“我有预，我们不会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