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

顾云羡想起那天晚上，她手中着笺，久久落不下笔。旁边已经写好族顾云若见她这样，笑眯眯：“三妹妹还犹豫些什么，你是阁人，自然得求将来夫妻恩、琴瑟和鸣啊！”她脸颊微红，支支吾吾什么话也说不来。

“臣妾又不知陛下是要带我，不然怎么会这枚九鸾钗？”顾云羡任由他摘下发钗“今日好歹是上元佳节，臣妾衣裙发髻都选得素净，再不一两个华丽发钗，也委实不像样了。”

见她注视着河灯方向，他终于慢吞吞：“你既然说那晚放了河灯，那么可许了什么心愿呢？”

今日是上元节，正是珑江池闹日之一。岸边有小摊贩卖河灯，一个个都制作得巧无比，灯内放有红艳艳笺，方便女写下心愿，求河神保佑。

“所以那一年上元节，你就来玩了？”

“琴瑟和鸣？”一声冷哼，一贯嫉妒她顾二娘轻蔑“说得轻巧。也不想想三妹妹要嫁是什么人！天家多纷争，我看只要将来别现妾室之，三妹妹就要庆幸自己福泽厚了。”

她没好气地眄他一。

“二娘你别这么说。”顾云若蹙眉“三

摘了发钗，他再取过一件狐大氅，披她上“天冷，小心冻着。”

“见过一次。”

他眸中笑意“好，是朕非要去玩，你是被我拖下，行了吧？”

他抚着下端详了一阵，满意地“朕让你打扮得简单一，你果然挑得不错。”视线落她发间“只是这枚九鸾钗太招，先取了吧。”

顿了顿，又补充：“愿望若许得过分了，河神可是会生气。”

她愉地，表示成。

“是。”

“妾十二岁时候随家人来到煜都，顾氏本家待了半年。麟庆二十三年正月，被安排去觐见姑母，之后便一直留姑母边。所以前，妾都无缘煜都上元节。”顾云羡轻声“是二十五年年，姑母觉得我嫁人了，之后就少有时间可以陪伴父母，所以特意恩准我回家过年，过完了正月才回来。”

后面话他都没怎么听去，只是想着她那句“姑母觉得我嫁人了”她要嫁人是他。这么一想，就觉得心中一阵柔。

顾云羡摇摇“不是。”

他笑“是理是理，云娘你有理。”

“可有放河灯？”

珑安街上果然是一路华灯、光溢彩，顾云羡挤人群中，听着四周声笑语，心情也跟着愉了起来。

所谓珑江池，乃是煜都城内名风景区，位于煜都东南隅。全园以景为主，一片自然风光，岸线曲折，可以舟。池中植荷、菖蒲等生植，亭楼殿阁隐现于木之间。珑江池作为煜都名胜，定期开放，普通百姓均可游玩。

皇帝这才有功夫去打量顾云羡衣着。今日她穿了一件秋香绿芙蕖纹素缎短袄，下衬藕荷绣祥云福纹面褶裙，乌发绾成朝云近香髻，衬着明眸皓齿，整个人说不端丽静。

“珑江池。”

他握住她手“那好，我们今夜再去一次，就当故地重游了。”

“是之前？”

修长手指轻柔地替她系好大氅带，而她任由他动作，脑袋里忽然闪过婚那年冬天，他也曾温柔地为她披过大氅。

什么心愿？

玩。”

“噢？”

“哪里放？”

“煜都上元节，一向是闹。云娘你往年有可曾见过？”皇帝闲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