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会儿，：“其实，今日朝中事情，臣妾都知了。”神情坦“宋尚书说那些话，臣妾不喜听。”

他扬眉一笑，有些促狭：“朕大晚上召你来，你说为了什么？”见她颊边果然飞起一团红霞，他摇笑“行了不逗你了，今日朝上事闹得朕心烦，想听你弹首曲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随长风》？名字倒是潇洒。朕此前竟从未听过，你从哪里学来？”

顾云羡上前，盈盈一福，半绾青丝垂下一截：“臣妾参见陛下。”

万分之一可能，他们都不会允许再现第二个温氏。宋齐此言，着实很容易引起诸臣附和。

当天晚上，皇帝不曾临幸后，顾云羡洗漱之后，正准备歇下，大正却来人了。

她到时候，皇帝正前殿看折。殿内有些闷，他不自觉蹙起了眉，一抬就看到一个窈窕挑影立门边。烛光将她影投到墙上，如同拓上去仕女图，好、贞静。

他提到了朝上事，顾云羡神不变，颔首：“诺。”

“回陛下，此曲唤作《随长风》。”

她诧异：“过去？去哪里？”

顾云羡只犹豫了一小下，便微笑着答：“是臣妾从前椒房殿翻一本琴谱上看到。”

不，不该说。都是妖娆艳丽，而她雪肤黑眸、气质恬淡，绝不是那勾人摄魄妖。还有她此刻弹来曲，那般超然，让他烦躁了半日心逐渐平静下来，微蹙眉也不自觉舒展开。

良久，他慢慢：“曲调清丽悠扬，自带一逍遥意，闻之令人心神纾解，是首好曲。叫什么？”

“陛下唤臣妾来，所为何事？”

他回忆方才听到曲声，轻声：“确实如此。”

她提到了贞淑皇后，他眸一闪，不动声。

“臣妾看到这首曲，才明白原来史书上说话，也不一定全是真。”她“史书上都说‘贞淑皇后端方大雅、仪态华，乃历代皇后之典范’，可陛下您也听了这首曲，曲意是何等潇洒超然？可见贞淑皇后本应是个豁达之人，向往是逍遥意生活。”

云娘要放什么招呢？敬请期待哦~~~

一盏茶后，顾云羡裹豆青云锦斗篷中，坐了那乘绛红轿辇。十二名人手执琉璃灯，轿前引路，朝大正而去。

顾云羡：“陛下猜得没错，这曲是贞淑皇后十三岁那年，同中宗皇帝一起作。”

但如今朝臣们想法不是她需要关心。她看着雪茶盏里清澈茶汤，随着晃动而溅起一圈圈涟漪，如同她此刻忐忑心情。

陛下他，对于此事，究竟什么想法？

“瞧娘这话问，自然是去大正了。”

他没有发觉自己已经微微扬起：“云娘，你来了。”

她让他觉到宁静。

皇帝一直注视着她。她脱了外面斗篷，里面是一件白大袖衫。随着她跪坐下动作，大袖衫尾垂到地上，铺成一个圆形，如同一朵硕大白。而她坐心，怡然抚琴，正如那从中长来一般。

琴案设窗边，顾云羡坐下时候，一个想法陡然浮现她脑海。很冒险，十分冒险。但值得一试。

他朝她伸手，她睫扬起，顺从地将自己手放他掌心。

一曲毕，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所以啊，臣妾觉得被史书给骗了。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看到那样，至少，不完全是那样。”

吕川徒弟何行了个礼，笑：“陛下命臣来接娘过去。”

“椒房殿翻琴谱，”皇帝轻声“那应是之前哪位皇后留下吧？”

他看着她：“云娘你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个什么？”

一气，她拿定了主意。无论如何，绝不能任由那些朝臣摆她和顾氏，左右她命运。

国朝规矩，妃嫔侍寝，可君王临幸其寝，或者接到大正服侍。顾云羡从前也曾这么坐着轿辇被人抬去大正，只是那时候她坐是为皇后一人而设明黄轿辇，而不是如今这乘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