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只手被赤真把着，另一只下意识般在空中舞动寻找。终于，我找到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文禾。偃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有个正形！

。

“历史又被改变了，文禾你地私心让我多活了几个时辰？这时间里你又换了替来。”我笑。

我轻轻摇，想要告诉他有他在我无所畏惧。可是我的脸颊也开始麻痹了，肌肤地寒冷无力如藤蔓大肆延伸。文禾站在我后，并不知我地觉，只捂着我的耳朵，看着前千古震慑地场景。

“清光院就是海啸时候的一座灯塔嘛。”偃师回对我们笑嘻嘻。他背后是朱云光，看起来就像他站在一只兽的血盆大前面一样。

文禾温的双手握住了我的。声音贴在我耳边，说“放轻松，珞儿。我在这里…我再也不走了，我们不会分开了。你听到吗。珞儿…”

“去大明。”

“两个男人送你来医院的。医生在你嘴里找到一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地药，”刚才说话的护士在见我睁开睛之后告诉我“他推断你吃下去地已经有两颗。如果不是那两颗药，你可能就再也不能上这病床了。是谁给你吃的，药叫什么名字？”

偃师睛里有难得一见的疲劳。看见我躺着不能动。笑眯眯“准备好上路了吗，宋大婶？”

赤真一直静默立在一旁，他的胡须在风中舞，袍翻飞。

没能有机会挣扎着问他，我便陷了昏迷当中。吗？”一个男人低声问。

我听到了。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给我这样地承诺？

“去哪里？”我反问。

“刚换好了，我去让家属来吧。”一个年轻女的声音回答。我想，我又回到了病房。

“真是嗦，你们不能一句话说长一么？”偃师不耐烦地搔搔耳朵“简而言之，今日这世上就没有你的位置了，世已然改变，而你本该归天了。不过文禾舍不

文禾很冷静。他抱起我回到客堂里，放我在榻上。赤真跟着过来，捉了我的手腕把脉。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今年是哪一年，现在几月几号？”

文禾走到床边坐下。说“珞儿，赤真长的归灵丹只能维持一晌神。你已经超过了本该离世的时候，所以，不能更久了。”

“送我地人在哪里？”我看着在胳膊上的滴。问她。

“怕不怕？”文禾在我耳边问。

我艰难地。四肢几乎已经不听使唤。我不想，我不想让文禾看着我这副模样。四十年心若平波，今日相见，仍是波澜。可是，我这样岁数这样，倒是不如不见吧。

“来了！”文禾叫。我抬，只看到一脉乌蓝撕裂了赤霞彤云，大力侵了天空。这蓝逐渐变浅成为钢蓝，攻却一丝不减。不过数十秒，已经占据掉大半空间。那钢蓝笼罩大地，让白日黄昏忽似夜，看不到底。而逐渐地，它的吞噬速度在放慢，颜也愈发清浅起来。远方蒸腾云气之外，城市的建筑逐渐又隐隐能看到了，但恍惚又不尽然是我熟知的样。

“…我不明白。”我说。

“就在外。”护士说着端托盘走到门边，门上扫描一闪，随即打开。

他直直地望着我，说“我要带你一起走。”

“要过了时才结束。”文禾终是觉到了我的，放开捂着我耳朵的手扶着我，问“是不是难受？”

“你…知自己什么病么？你的家人都在哪儿？”护士也跟我学，不回答问题。不过很显然，她不回答是因为我的问题让她觉得我脑也有病。

文禾与偃师走了来。他们仍然穿着直裰和宽松短打。但是走廊里的人似乎都视而不见。而我所惊讶的是，这不是我在另一个大明见到的二十岁的文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