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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终之卷第九章兄弟(2/2)

皇上伸右手在弦上挑了一下,余音沉远。他将两手都抬起,左右拨,猱勾挑,却是奏了起来。

宋时元兵侵,宋人郭望楚移居湖南衡山附近,常在潇、湘二游船。每当远望九嶷山为云所蔽,见到云奔腾地景,便引起他对外敌侵、时势变迁的愁绪。江山皆为蛮族踏碎,睹景相顾,忧国忧民,怎不慨?于是作《潇湘云》以寄眷念之情。而此《泛沧狼》曲是郭望楚代表作《潇湘云》的序曲。

“倾霜如海,泛舟沧狼相遗。”文禾轻轻“郭望楚犹在,亦此时伤。”

“但问无妨。”他止步。

“陛下!”我拦住他“臣妾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那时候是文禾,也在一个六角亭里弹琴。山风轻扬衣袂,染他,望去如仙谪,如清士。我只觉得那男并非常人,却未想过与他沾染,甚至成了他的妻。皇上全神贯注,任风烟围绕,此刻与琴音风为一

“他的急事?”皇上嘴角一丝嘲“有多少人有急事?”

皇上从石凳上起“告诉他,想见朕也要排第三。让他们御书房外候驾。”

…其实,他们两个还是很像的。

“…那,那胡黾勉,现在可还好么?”我地意思就是,那老兄还活着呢么?因为很明显,多铎仍然在活蹦

手指关节“许久不碰琴,手指僵。”然后似不经意地问我“媛淑人,今后你依然有牙牌,可。但是,朕不能与你单独议事了。关于我们三人才可论之事,你有要议可以随时通秉,需要议事的话,朕用镜与你在外议。文侍郎,这样可否?”

可名状的舒畅与期望留连在此。牡丹芍药正怒放,羽状复叶碧油幔衬着一片姹紫嫣红,映得人不可视。樱、玉兰、海棠、金边睡香也不相让,纷纷扰扰,放肆争

皇上弹罢一曲,伸平手指,双手迟迟无法落下。

婢们也说了陛下地意思,可是他就是要再禀,说急事。”御前牌诚惶诚恐。

皇上仍旧抚着丝弦,半晌才懒懒回答“不是说过了,让他等着罢。”

逛逛走走便到了假山亭畔。两个人自顾顺着石阶登上去了,我落下太远,费力地跟。待我气吁吁抓着衣裾到达六角亭旁时,皇上与文禾已经坐在了铺了褥垫的石凳上。雕汉白玉石桌上一炉香,一张琴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回陛下,有三位大臣在等。

“…是。谢陛下。”我躬回答他没有再看我们,抬脚下石阶而去了。

“温仁几时来的?”他又问。

“陛下想得周全。”文禾拍。他也明白这一番话其实是皇上说给他听地吧。

“遵旨!”御前牌退下。又是一路小跑去了。文禾躬“臣等也当退下了。”

“朕回去了,你们请自便。”皇上绕过石桌往假山下走去。

皇上的手终于放下,慢慢抚着七琴弦,说“愿我朝不需郭望楚。”

皇上手自缓急,眉心蹙蹙。炉里的缭绕香烟模糊了他神情。琴音泛散,落满空,恍恍然,我突然记起,去年天我参加完米广良的婚礼之后,到清光院了那支签来以后看到的情景。

侍从又全遣走,自在非常。皇上一个人踱步走在前,文禾随后。我一个人停停走走在最后。如不是上礼服上冠实在累赘,我真想扑丛寻不见。见我一边手忙脚地撩衣摆一边努力亲近枝。两个男人难得好耐地站在不远等待,自都挂着一微笑。文禾的笑直接溺,皇上的笑则多些清淡,不更多痕迹。

文禾待说什么,我们却见一个御前牌匆匆跑上来,颇不安地行礼“启禀陛下,温大人求见。”

“温大人是第三个来地。”

我平了息,静静站在文禾边,听这一曲《泛沧狼》。

看我一“媛淑人重情义,朕代他谢你。他任务功败垂成,朕也无怪。锦衣卫救了他回来,终是未死,但从今以往,世上再无此人。你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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