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儿”文禾平静地说“我与黄兄还有事未竟你先随完淳走我晚些到。”

原来如此。可是他们嘛跟贼似地？我想着文禾方才表情心里迷雾重重。“弟妹在这”黄淳耀现在门“回去收拾东西吧准备启程去松江。”

“我会告知你的现在先走吧。”他不再多说一掀车帘便跃下车对完淳“看护好姨娘。”

“我告诉他我们十年前死里逃生却失了行动能力遇到山中异人十年间养息山上康复不久即遇清军离南下。容貌维持也靠异人异能。他非全信也并非不信。重要地是我和你仍是他认定地文叔父和姨娘所以他会帮我们。”文禾微笑“收拾细我们去松江。“我没什么可收拾的零碎日用也都大嫂给我我但去把些贴用包裹了吧。”起码还有一只玉镯一卷草纸吧？

我站在车旁对着他烟尘飞卷的背影竭声喊：“天立地、正直端良、不离不弃——”

“完淳在门等。”他说。

“我不确定完淳是否会来所以没提前告诉你。可是生我的气了？”文禾刮刮我地鼻尖语气却是分外温柔。

文禾又看了我一自去树下骑上无人的那匹。

可是我的声音尽数被嘉定郊外清冷的风声和枯树上震飞的乌鸦嘎嘎淹没了。

“比什么都重要是吗？”我着泪笑着问“那么比江山如何？”

我拎着一只小得可怜的布包裹走到院门时完淳正站在门内侧宛若雕像般气质。我看着他手不离剑问：“完淳如何能在街上佩刀剑行走？”

他骑在上沉默半晌：“珞儿我注定是一个只能不能退的人不在何时何地。但你不一样你纯然无辜我不能拖累你。况且对我而言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哦。我这就去。”我转往门外去却突然觉胳膊被他自后一拉整个人又跌他怀里。“文禾…？”

“当然不能姨娘。”他淡淡一笑“侄儿是坐车来的。这嘉定城比松江风声还自然分外小心。”

黄氏夫妇带着亭儿在门送行。与他们依依惜别之后我跟着文禾完淳上了车。车疾驰南门一路往西。走至郊外停在一棵枯死的老树下。那老树下有两匹一个人在看着。

“有事？是何事？”必定是他们几日商讨的事。很容易猜一二。

我没有去收拾东西一则我基本没有任何可收拾的二则我要先问文禾。

“珞儿！”他厉地打断我的话“这是两码事。我已经答应黄兄的事情我必须。而你必须安全。”

他地望着我的脸却又刻意不看我的睛。继而抬起右手伸怀中把一个东西抛向完淳。完淳利落地接住。文禾对他：“给你姨娘。”然后不再看我扬鞭策喝骑往东奔去。

“你不是说我们还能想办法么？原来你都是骗我的？”我朝他走去他却将避得更远“你已然认为我们回不去了对不对？所以你要在这里这个时间地尽你的责任？”

他抱着我不语。我心中却升起不祥地预。半晌他暗哑说：“突然想抱抱你。好了快去收拾。”他松开手。

“侄儿谨记请叔父放心！”完淳揖手。

“他看到我们很惊讶。你如何解释的？”我问。

我下车喊：“文沧符！你要枉我信你一场么？你如此毫无意义！你明知嘉定…”

“上车吧。”文禾现在我们后说。

“听淳耀说那夏公是来接人去松江的那可不就是接你们俩么。”她把镯放我手里“此去一别不知今生还能相见否妹妹收着镯就当是为嫂的一份情意。”

间睁睁看着黄淳耀关上了房门。

我气哼哼地跑回自己厢房取了方又去黄氏夫妻房里找沈氏。沈氏收了方却拿了一只玉镯给我：“妹妹我今也没留下什么好东西这一只镯是我留着的送你一个念想。”“念想？”我纳闷地问“大嫂为何要送我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