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怨恨朕的,怨恨朕把他当人质送出去。却故意做出恭顺的样子来,所以朕决不能姑息他。留着他么多年了,这次他动手了,朕一定要除了他。”
夜非淳恨恨地看着羽天涯,切齿得意“父皇英明。”
明帝惆怅地拍拍床边的锦盒“可惜了,终究是养虎为患。所以,传朕旨意…”
“真是变态!”
一阵劲风扑入龙帏刷得将锦盒卷走,羽天涯抱盒站在床边冷冷道。
“是不是皇家的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夜非情哪儿了?对你好是蓄谋,对你不好是造反,一个当爹的天天算计你这就是你的成就感所在?是你一再做贼心虚,还总拿你龌龊的心理揣度别人。变态。”
明帝一震,冷下脸指着她“你是谁?!哪儿跑进来的刺客?你一味替夜非情,你是他的人!淳儿呢?”
一扭头看见浑身血的夜非淳,不禁大怒,拍着床板唤人“来人!来人!”
半晌无动静,羽天涯摇摇头,脚尖指着夜非淳“皇上你傻?听不出你家老七刚才跟你说的话都是套你的话,他才想趁着你重病篡位咧!”
明帝不语,夜非淳惊慌起来“父皇,我没有…”
羽天涯忽听房顶有轻轻动静,娇俏一笑“你的皇子我借来用用,少时就还你。”说完抓了夜非淳转身就走。
明帝衰老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手伸到床下一扳机关。
“噔噔噔…”
接连无数轻微的响,寝宫藻井、墙角、画壁…四面八方忽然翻转开小翻板,翻板下激射出无数短箭,直向二人射去!
景仁宫的机关!
夜非淳先是一喜,后猛然大惊,那些箭密麻射,也难以幸免于难!
父皇要抓夜非情一党反贼,连都可以杀死!
羽天涯紧抿嘴唇,将夜非淳护在身后左闪右避。
明帝在龙帏中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避难的人。羽天涯一人想避开这些乱箭没问题,可是身后跟着一个呲哇乱叫的拖油瓶就比较麻烦。夜非淳若是死了,在城门上迎接清军时的可信度就会大大降低。
她眼角四处乱瞟,忽地锁定藻井正中琉璃灯上的小孔,忽地跃起,一刀将那灯斩落!
灯后一根极细的钢线啪地断裂,四面的翻板若多米诺骨牌般一个接一个合起,雨林般短箭戛然而止。
夜非淳却忽然大叫,力道未消的一排箭仍是向他胸口射去躲避不及!
羽天涯咬咬牙,一松气从半空中直坠下去落在夜非淳身后,挡住他的胸背要害。
几声箭镞入肉的轻响,腿上剧痛。羽天涯咬咬牙,狠狠剜了夜非淳一眼,不过也怪如果不是先前把他连吓带打,又一刀刺得失血过多,他大概也不至于这么不济。
夜非淳四肢也中了几箭,疼得脸色发白。羽天涯抿唇将腿上的箭拔出来扔在一边,心中却暗道不好,箭上乌黑有毒。
房顶轻叩声又响,羽天涯抓起夜非淳破门而出,这次明帝竟然没有阻拦,白眉紧蹙,似在做艰难的思考。
龙问宸看见羽天涯就迎了上来,直接把她放倒抓过她的腿,手里攥着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