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眺望,只见五排间隔约五十丈整齐排成一线的黑色与一方形行列平直的红色在广阔坦荡的平地上迅速接近…樊稠看到己方射出的箭矢大部分都落在对面骑兵的身后,即便射中也仅仅是在黑色铠甲上留下一个小洞!接近…战马的蹄声与战士的呐喊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划时代的对撞在一起 !
面对挺着长枪排列紧密的黑骑兵,西凉铁骑突然发现自己以往对战的经验变得毫无用处,因为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而束手无策!
在这片刻犹豫间,最前面的西凉骑兵已然发现刺枪已到眼前!他们当中的老兵本能地举刀相磕——“吱”极难听的钢铁摩擦声响起…这名西凉骑兵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刺枪比想象中的还要重…“噗——咔嚓”——他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胸口骨头碎裂的声音…
其身后骑兵只是看到前方同伴身体一顿,随后被鲜血染红的枪尖穿透他身上的铠甲在后背突刺出来!面对这恐怖的景象,这名骑兵心神因为恐惧而稍分…这没有防备的瞬间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与前面的同伴贴在了一起!
两人被刺枪穿串,黑骑兵将手中刺枪往旁边一甩,两名尚未断气的西凉骑兵便由刺枪上滑落马下…瞬间卷入奔腾的马蹄之中!黑色潮水毫无停留,前后五个波次迅速淹没红色。
樊稠并没有将那些黑骑兵放在眼内,认为他们穿的铠甲虽然能够挡住箭矢,但是战斗力却有可能因为那身铠甲而削弱,所以才毫无顾虑的全力冲锋。
可是当两支骑兵碰撞在一起时,樊稠才了解到自己的无知。己方骑兵大部分都只是身着半身铁甲,而且为了方便进行射箭,只有身体部分是铁甲,其余的诸如手臂、双腿全部是皮夹,马匹也没有防护。
而对面的骑兵穿戴的是货真价实的精钢铠甲,箭矢射不透,刀枪扎不透。这样在与对面用钢铁包裹起来的骑兵对抗时明显处于下风。然而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却是最不起眼的马镫和马鞍,没有这两样东西,西凉骑兵在对撞之后的下场只有落马一种结果而已!
此外黑骑兵刀枪的攻击力也要强于西凉骑兵,这一点大出樊稠预料。对方的刺枪在很远的距离即可将己方骑兵刺落马下,然后依靠马甲上的倒刺将落地后的士兵肢解:或者卸掉胳膊,或者割掉头颅。
刺枪因为串了过多的人而无法使用后,黑骑兵改用马刀继续挥砍冲锋…鲜血在刀锋间飞扬,罪恶在砍杀间清偿,哀号在呐喊声中消逝,肉体在马蹄下融入大地!
总之黑骑兵所过之处马上的红色全部变成了地上的红色!樊稠全力荡开一杆刺枪,握住缰绳准备转身拨马逃跑,可是却被下一排的另一杆刺枪刺中左肋跌落马下。
他虽然立即趴下躲过了黑骑兵马铠上的倒刺,却逃不过被马蹄践踏的厄运…然而樊稠天生命大,或者说运气好!在他刚被一只马蹄踏过后便有另一名西凉军兵跌落正好盖在他身上…大地的震撼和身体的疼痛让樊稠很快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树林中,左臂已经没有了知觉,肋骨也折了几根,全身三四个马蹄印疼痛难忍。他小心翼翼的打量四周,看到周围有一些士兵正在将尸体搬进树林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