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乌桓兵退(中)

光和五年（公元182年）九月三十日，继前几日寒liu之后又有一guqiang大的冷空气自北方南下，东至挹娄西至匈nu几乎席卷了整个北方草原，呼啸北风摧枯拉朽般占据大片土地，北方气温再次骤降，枯叶纷落、寒风刺骨，预示着寒冬的真正来临。

虽然到了往年入汉劫掠的时间，丘力居却仍小心谨慎不敢松懈，仅分派两万人南下劫粮，而将主力全bu置于北bu防备鲜卑可能的攻击。难楼、乌延亦不敢大意，尽guan鲜卑衰落大不如往昔，可实力几年内仍很qiang劲，毕竟瘦死的骆驼比ma大，他们也仅分chu小bu分兵力侵扰汉疆。

鲜卑的骑兵仍时隐时现游dang在乌桓北bu，极ju耐心地寻找突破点，完全没有被寒冷的空气吓阻。这让丘力居如骨鲠在hou，一时难以找chu应对之策。上谷的难楼积极jiao好匈nu稳住西bu防线，并试着与日律推演接chu2缓和关系。

日律推演稳坐帐内冷yan打量联络之人：“难楼小儿派你前来所为何事？汉人有句话叫两国jiao兵不斩来使，不过若你口chu狂言…哼！”“大人莫怒，难楼遣属下来也为汉人的一句话：化干戈为玉帛！”

日律推演冷笑：“说说看，怎么个化法？”

“乌桓与鲜卑之仇只因苏仆延与轲最、阙居引起，扩大一些也不过是乌桓与中bu鲜卑的嫌隙。大人派族兵压境，虽为同族复仇，却得不偿失白白被人利用，徒耗兵ma粮草！”

日律推演横眉倒竖：“哼，竟敢挑拨离间！轰chu大帐！”

“慢！此并非挑拨离间，大人虽然熟读汉书，却忘了还有一句化敌为友！我bu愿献粮千石、羊万只，只请大人说服慕容大帅暂且休兵！”

日律推演微微点tou：“好！想不到难楼有如此气魄，回去告诉他，东西送到再说！”

bu属不解，轻问：“大人为何如此轻易答应？万一被慕容大帅知dao…”

日律推演哈哈大笑：“放心，此事早已在预料之中！汉人真厉害，以后切忌不可轻易与之为敌！”

“那派chu去的兵ma如何，是不是调回？天气越来越寒冷了！”

日律推演起shen走chu帐外，昂首站在凛冽的寒风中，眉宇之间尽显傲气：“不用了！那些族兵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正如其所说，虚张声势齐聚推进，悄无声息分批撤回，负责佯攻的兵ma仅在边界loulou脸、扎下空帐篷，随后日日减少，至九月底仅余千人扮作斥候巡视看守营寨。

中午时分，苏仆延与素利接壤地区突然杀chu数万骑兵，将bu署在那里用于防备的几个千人规模的bu落dang平。随后，这些打着素利旗号的骑兵急速推进，入夜前攻入苏仆延地盘百余里，摧毁大小邑落过百，斩杀乌桓族兵四五千，掳掠男女万余，劫掠财wu无数。

傍晚时分苏仆延正走在返回本帐的路上，沿路所见自己guan理的邑落日渐繁荣，人口越来越多，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想想自己几年来的奋斗史，豪气油然而生。想当初鲜卑联盟分裂时，自己不过拥有百十bu落，四五万族人而已，可通过东征南讨几番血战终于拥兵七八万，族内人口十余万，虽比不上难楼和丘力居，却已与乌延不相上下。以前多少要仰人鼻息，可现在…

“大王，还要不要派人去丘力居大人那里解释？”

“不必了，挨打的又不是本王，让他们自己烦心去吧！”

“可万一轲最等人为了报仇…”

“怕什么？轲最、阙居上次被杀得bu落尽没，能剩下三五千族兵已是难得，哪还有余力进攻？那慕容、日律推演等只顾找丘力居报复，也无意攻击本王。哼，谁让丘力居chu兵最多、抢得最多，这也算报应！哈！”

“可是，仗是大王挑起来的，恐怕轲最咽不下这口气，况且他们大肆宣扬进攻丘力居，反而让人起疑？”

“哈哈哈！你呀就是多心，本王已将大半族兵布置在北线专门防御轲最，那些可都是久经战阵的乌桓勇士啊！”说话间，前方暮se中一骑飞奔而来，ma上乌桓兵发现苏仆延的队伍后高声叫dao：“大王，chu大事了！”

苏仆延一惊，心神在这一刻竟不禁慌luan：“怎么了？”

“大王，西北bu邑落今午遭到袭击，敌兵自素利bu落方向chu现，打着素利族兵旗号，边界附近的十余bu落先后被灭，仅有数人逃chu。”

苏仆延yan前发黑，于ma上摇晃两下险些摔倒：“素利？怎么可能？可探查清楚？”

“探查清楚，确是打着素利旗号，且敌兵至少三万！”

这时，又一骑奔来。“大王，敌兵继续南下，又有近百bu落被毁！”

苏仆延惊呆半晌喝问：“北边的族兵呢？”

“已经chu动！只是敌兵毫不停歇难以追击！”

苏仆延抬tou望向夜空，但见满天星光闪耀…“命令各bu落连夜向总帐聚拢，多派斥候探查，另外赶快派人让赫连恒立刻带兵返回不得延误！”

…

十月一日清晨，一队汉军骑兵狂奔入辽yang县城。不久，城内号声大作，驻守郡兵集结完毕后分成小队由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