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所料，风无痕只不过问了几句，徐书便坦白了自己当时的试探之意。他一见那两个人便觉得不对，虽然那个老者掩饰得不错，但作为一个贫困加的老人，他的指甲却了脚。那满是皱纹的手是绝不可能拥有光的指甲的，因此徐书细细端详，认聂明裳后，便当机立断地揭穿了她的份。让这么一个份尴尬的女人现在台前总比遭人暗算好，这就是徐书的打算。

“殿下，属下认为那个女相当可疑。”风无痕又听到了这个冷冰冰的声音，不由轻轻叹了一气。果然，冥绝不知什么时候了房间，一动不动地站在了风无痕后。“刚才属下去打探了一下消息。那一对老少是两个月前才搬到县城里来的，本来是何方人氏无人知晓。谁都知这里是京的必经之路，若是事先打算好了，在这里等候机会也不是不可能。”

连掌柜仿佛是瞧了一名堂，刚才那位公哥儿模样的人居然说什么巡抚，这下可是把他惊呆了。这一老一少自家客栈也有个把月的功夫，可是从来没瞧有什么官家的派，难真如那几人所说乃是宦家小？他也是个知机的人，连忙遣了伙计去拧了两条巾，殷勤地送了过去，地站在旁边想打探些什么。直到徐书示意他不要在这边碍事，这位连掌柜才不情愿地讪讪走开。

须臾，她便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姑娘的父亲可是曾经任过福建巡抚地聂思远聂大人？”隔了那么多年却听到父亲的名字从一个陌生人中说，她再也难掩心中悲凄，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自己还仅仅是怀疑，冥绝却已经付诸行动了，风无痕看着冥绝的神情，不免有一心知肚明的觉。想必只要自己一声令下，这个家伙就会毫不迟疑地去动手杀人吧？“算了，对方的来意还没清楚，不用这么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他摇摇拒绝了冥绝的暗示“你们多费些力气看好他们便是，再者，明日我们就启程，到时给他们俩一些银也就尽心意了。”

“还是明日上路之时再作决定吧！”风无痕没有上回复冥绝的建议，对于起初徐书突如其来的举动，他还有些奇怪。他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侍卫，虽然不如冥绝那般涉足许多秘密事务，但也是知退之的人，绝无可能轻举妄动。“你待会把煦叫过来，我问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得随意手！”他仿佛看透了冥绝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

风无痕本就不会安人，好言劝了几句便让徐书暂时将这一对老少安置在客栈中，自己却坐在房内神。不是他疑心太重，实在是今日的偶遇过于巧合，都已经是七八年的事情了，真是难为徐书还记得。想当初他初掌权柄，对聂思远已是分外优容，不仅让这位福建巡抚临死前见了家人一面，而且还派人送了赙仪，为此他还被陈令诚教训了一通，说是心太。换作今日，恐怕自己是不会再理会这些了吧？

“殿下，非常时刻当用非常之法！”冥绝的声音略略提了些“下展破寒的扈从人全被我们甩在了后，若是有什么人以有心算无心，那就算是我等武功再，双拳难低四手，届时仍然只有落败的分。今日乃是煦的失策，若非他揭破那女的份，兴许她还不用死，但是她既然明白了我等的来龙去脉，那便留不得。”这些话从他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冷人儿中说，连风无痕也不由变了脸。

果然不所料，那女是聂思远的女儿聂明裳，自从父亲死后便和母亲一起艰难度日，后来辗转嫁了京城的一个远亲，谁料成婚不过一年便死了丈夫。夫家嫌弃她命数不好，因为丧而伤心的公婆便赶了她来。聂明裳平日不过是一个足不的女，为了度日便只能抛面，若非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老仆远伯一直劝她活下去，恐怕这个孤苦无依的女便只能一死了之而已。

虽然当日是奉旨赐死了聂思远，但风无言见一位金尊玉贵的官宦小沦落到如今的田地，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悲凉之。那女大约是想起了当时来送媾仪的人极少，大多都是亡父的故旧之类，想必前这位公的份也不寻常，因此起便行礼，却让风无痕止住了。“此地不是谈话的地方，聂小不妨先一把脸，一会再到房中叙话。”他也瞧了旁边的老人满脸尴尬之，因此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揭她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