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女舵手

安龙儿象蜻蜓点水般踏着飘在黄浦江上的草垛，向顺liu逃离的小船队追去。当踏上飘得最远的草垛时，再也没有可垫脚借力的立足点，他向前跃chu三丈，在江面上运气踏水，脚下水hua溅起仿如绽放chu一朵白莲，shenti随即高高弹在空中，象猎鹰一般扑落走在最后的小船尾端。

小船上划船的人吓得扔下船桨躲到船tou，六个人凌luan地向船tou退去，同时从腰间chouchu短刀，这刀和刺杀邱谨言的刺客所用兵qi一模一样。一条小船上全bu人都堆在船tou，船尾ma上高高翘起，把安龙儿抬在空中。

安龙儿为了保持平衡ma上蹲shen扎ma压下船尾，同时问躲开的人：“是不是洪家兄弟？”

对方一亮三指手形以示洪门shen份，反问dao：“你是什么人？”

安龙儿分开拇指食指向对方对应chu天对地的暗语：“洪水泛滥天地间，是自己人。快找你们大哥来说话！”

船上的人看着安龙儿用剑气破船，又踏水而来，已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zuo梦看到天兵天将，现在他上了船不是复仇而是主动chu示shen份，连忙说dao：“大哥在前面的船上，有小蓝旗的就是。”

安龙儿ma上纵shen跃起从船toutiao上另一条船，这一tiao轻松多了，原来洪门兄弟从来有难同当，一见安龙儿杀过来，全bu把船往回划围在江心，把安龙儿团团围住。安龙儿见小船队停下来也不再追赶，只guan站在小船上等大哥chu来说话。

一条小船慢慢靠向安龙儿，刚才和安龙儿说过话的人对那船叫dao：“刘香主，他说自己是洪家兄弟。”

一个相貌苍老两鬓斑白，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大伯应了一声，对安龙儿说：“你是洪家的人？”

安龙儿对他拱拱手说：“广东九龙山堂右相旗下安龙儿，见过刘香主，未请教是什么山tou。”

“广东的，那我们可以说广东话了，我们是小刀会，你先tou在官驿zuo什么？”那老伯一口广东口音，语气中不乏敌意。

“我们刚才去看朋友，你们为什么要刺杀那两个官员？”

“我们从福建水路跟踪到一艘官船，这船从广东chu发运来一个跛佬，这跛佬一上岸就由八人大轿抬进衙门，我们就知dao这不是普通人。”刘香主说到这里，安龙儿已经知dao他们说的是邱谨言，他打断刘香主的话问dao：“你们知dao他是什么人吗？”

刘香主说：“我们会在中秋前起事打下上海，现在开始清除衙门里的狗官，所以来一个杀一个，是什么官我也不必guan，杀得他们不敢来上海，起事之时有dingdaihua翎的狗越少越好。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也是洪家的人，不知dao谋反叛逆九族当诛吗？”

安龙儿拱拱手说：“海底圣训哪个洪家兄弟敢不铭记在心，只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滥杀，就算被你们占了城，你们也不能在这里待多久。你们要杀的人是大内风水师，他这次来就是知dao上海破城在即，想保住上海风水减少百姓死伤，如果你们觉得百姓的命不值钱，可以先杀了他然后屠城。不过请刘香主记住，人杀光了你就只得了一座空城，这里就是你的坟墓。也请刘香主想一想，如果你是百姓，你会喜huan那个来护城救人的狗官还是偷偷杀人放火的小刀会？”

（红尘说：“海底”是洪门暗语，指洪门法规和名册。）

“行了，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刘香主态度高高在上，他严厉地对安龙儿说：“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我心里有数，本来我是来惩戒你的，不过你的惊人武功我见识过了，是我们技不如人，如果你不是来对付我们，请你ma上离开上海，否则你们的船还要烧。”

安龙儿回tou看看，发现格林号慢慢移chu江心，看来是要驶chu黄浦江，他转tou对刘香主说：“言尽于此，希望他日我回来上海，还可以在这里买个铺子zuo点小生意，这点心愿拜托刘香主了。”

刘香主对安龙儿说：“我在上海一天，都会让上海有生意可zuo，而且要比满清zuo得好。对了，那狗官是大内风水师，你也会看风水吗？”

“兄弟略懂pimao，刘香主有何指教？”

刘香主拱拱手说dao：“我叫刘丽川，广东香山人，如果你会看风水的话不妨去香山走走，那里听说有皇帝龙脉。我不送你了，小六阿财，送这位兄弟回大船。”

安龙儿shen边两个汉子应了一声就把安龙儿送向格林号，刘香主目送着安龙儿消失在江面上，对shen边的人说：“这黄mao小子有dao行，功夫厉害得chu奇，说的话也有几分dao理，要是城里的人都没了，我守个空城有什么用？夺山河，夺的还是人心啊。”

绿jiaojiao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她醒来时格林号已经航行在茫茫大海上，从圆圆的窗hu看chu去一片蔚蓝，只有远方一条细线可以分清海和天，海面上不时有鱼群涌起，泛chu大片细碎的银光。

她走chu自己的房间，旁边就是蔡月和阿图格格的舱位，她敲敲门走进去，看到蔡月和阿图格格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阿图格格见绿jiaojiao进来，有气无力地说：“jiao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