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兵拥进了城门,穿过城门的溃兵们才发现瓮城的内城门居然是紧闭地,任凭他们怎么砸门、怒吼、喊叫,城门都紧闭依然。不少溃兵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拼命想逃出城外,可这时候哪里还由得了他们?因为城门外的溃兵正像潮水般往里面挤呢。
“嘎嘎嘎…轰!”在建奴和鞑子溃兵混乱的拥挤中。高悬的千斤闸突然重重落下,霎时就切断了瓮城和外界的联系,已经拥进城门的三千多溃兵马上被封闭在了瓮城里面,而未及进城的千余溃兵则仍旧拥挤在吊桥和城门洞外,正朝城头上愤怒地叫骂。
倏忽之间,一队队神情冷漠的弓箭手从瓮城四周的垛堞后面冒了出来,无数冷森森地箭簇已经对准了拥挤在瓮城内的溃兵,下一刻,无数锋利的箭矢就像密集的暴雨倾泄而下,挤成一团的溃兵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掩护,他们甚至没办法蹲下利用同伴的身体来当挡箭牌,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锋利的箭矢闪电般射往自己的脑门…
下一刻,绵绵不息的惨叫声冲霄而起,拥挤在城门外地溃兵们闻声大骇,他们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可他们还没来得及庆幸,更没来得及转身逃跑,隆隆的铁蹄声就已经从城外的旷野上响起,惊回首,黑压压的骑兵已经从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正像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骑兵阵前,红娘子正策马飞奔:“杀光建奴和鞑子,不许放走一个!”
“杀杀杀…”
红娘子身后的骑兵将士疯狂地呐喊起来,高举着锋利的马刀狂摧战马,一个个就像是嗅到了肉味的恶狼,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济宁,临时总督行辕。
柳如是抱着一份文件进了王朴的签押房。
正闭目养神地王朴听到动静微微眼眼,见是柳如是,不由欣然问道:“参谋部已经把后续地作战计划拟定出来了?”
柳如是嗯了一声,把手里的文件递到了王朴面前。
王朴匆匆阅罢,不由皱眉道:“不宜趁势光复辽东和山西么?”
“是地。”柳如是美目凝注王朴蹙紧的眉头,柔声说道“虽然奴家也很想早日光复辽东和山西,可经过参谋部的认真讨论,一致认为现在还不到时候,一来央军兵力不足,主力出征之后难免后方空虚,二来中央军严重依赖后勤,在北直隶局势未稳之前,不宜继续进攻山西或者辽东,否则极有可能被敌军切后后勤补给线而陷入困境。”王朴轻轻颔首,事情的确是这样,甚至比柳如是说的还要严重。
在北直隶的局势没有稳定之前继续进攻山西和辽东的确有很大的风险,大明中央军在山东和建奴作战其实是在家门口作战,后勤保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可越过北京远征山西或者辽东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时候中央军的后勤补给线将长达几千里,中间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差错,就可能牵一发而动全局,致使远征的中央军的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
因此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首先稳定北直隶的局势,把流离失所的百姓迁回北直隶各府,然后恢复生产,再然后在北京建立兵工厂,什么时候北直隶可以提供充足的粮草和军火了,什么时候中央军就能对山西或者辽东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