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着富景园、延祥园、集芳园不去，却要来这聚景园。”郑清之如今不再是小小的国监学录，而已经升为起居郎，每日随侍在天之旁，因为二人在赵与莒还是沂王嗣时的关系，他虽是恭敬有礼，却也能与赵与莒说上话语。

他转着心思，便没有注意赵与莒后面地话语，赵与莒问了两句，他才醒悟过来：“臣…臣失礼，臣不知。”

“其余园虽是好看，却不如此自在。”赵与莒微笑着。

聚景园在大宋皇家园林之中原本也是较为重要的，但这些年来已经失修败落，比起郑清之提起地其余园林要差得远了，以至于有人诗说此“官梅却作野梅开。”

“朕却怕咱们大宋老农，未尝过这等事，反倒不。朕想托霍广梁寻些求农夫来，在这聚景园中耕，一则此地原本荒废，即便不成也不至误了农时，二则求风俗，与我大宋怕有不同，将他们聚在此，也免得百姓惊诧。”赵与莒脸上忽然有

“呵呵，郑卿总有不知之啊。当初卿为朕教授时，朕还以为卿无所不知呢。”赵与莒开了他一句玩笑。

与此同时，聚景园中，再次改名为赵昀的赵与莒正与郑清之相对而坐，他们之间的石桌之上，又置着几个碗碟。

郑清之笑着谢恩，吃了两粒葵籽，又嚼了数粒玉米。他“咦”了一声：“些等风，臣不曾听闻求有啊。”

“天重稼穑，实是万民之福，陛下仁厚之心，自古未有！”郑清之这才明白赵与莒地用意，他笑：“陛下当择老农之。”

“朕也有些不信，故此想择地验之。”赵与莒指了指这聚景园，微微一笑：“苑囿虽好，不过是游冶之所，朕见此已是荒废，便想先于此之。”

郑清之之语，倒不是谦逊，自新帝登基之后。因为这帝位得来多少有些曲折，为招揽人心，史弥远便引在外宿儒朝，以壮新帝声望。象真德秀、魏了翁、胡梦昱、洪咨夔等，尽是一时之选。

“不敢，如今朝中宿儒林立，臣如何能比得他们！”

他已经很久未曾有过这般愤怒了，便是听得湖州盗贼作的消息时，他也不曾这般恼怒过。

顿了顿，赵与莒又：“以卿之才，起居郎一职太过委曲了。”

“卿太过自谦了，真景希、魏华父、洪舜俞等，穷经学古，气节刚烈，为翰林可，为州府长吏亦可。唯不可经世宰辅。”赵与莒摇了摇，然后又：“且不说他们，只这些求产，郑卿，今日朕请你吃这些求产，却不只是为了吃。”

“朕听霍广梁说，此几中，这玉米可于贫薄之壤、山坡之地播。产量远胜过稻麦。这番薯还有一唤为土豆的。更是亩产可逾千斤。朕起自民间，常思百姓疾苦。百姓之痛，莫大于饥者，若能自求引来此等，岂不如同引占城稻一般！”赵与莒喟叹：“百姓无饥馁，这天下自太平。”

史弥远总不能如今便致仕，将位置让来了吧，待得史弥远死后。这个位置他郑清之能不能坐上，那就完全看天心意了。

“竟然有此等事？”郑清之大惊，亩产千斤的粮作，此事若不是天亲对他言说，他只怕要啐一回去。

郑清之心思还未转过来，听得天方才话中之意，似乎以宰辅之才誉之，倒是比真德秀、魏了翁等人更为重视。为天如此赞誉，他如何能不快。虽说史弥远曾经以自己位置许他，但哪比得上天之意更真切！

城，丞相府，听得这个消息的史弥远然变。

为天，他没有穿朝服冠冕，而是常服打扮，两人坐在石凳之上，为了驱寒，又在石凳铺了来自求地羊毯。石桌上摆的盘里，也是来自求地，象是葵籽、薯片、熟玉米粒，赵与莒伸手示意：“郑卿请用，先帝大行之日，郑卿是不甘味，想来还不知这些东西的味。”